早自习没有老师管就算了。
第一节课可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一站到讲台上,只一眼就将班里每一位同学都扫了一遍,然后他不快地说:“喻蓝星,把你同桌叫醒,让他要睡就回家去睡。”
喻蓝星站起来说:“老师,他发烧了。”
“发烧了?”
数学老师有点不相信。
“嗯,烧的烫手,我刚才摸了。”喻蓝星面无表情地陈述,仿佛她说的真是事实似的,顿了片刻,又说:“我刚才还劝他回家,他说刚吃了感冒药,他睡一下还要听数学老师讲课。”
陈嘉懿都惊呆了。
他怎么不知道,董乘浪什么时候醒来说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违心话呢?
啧了个啧,他前同桌编起瞎话来,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果然,女人的话就不能相信啊!
数学老师纠结了片刻,决定相信喻蓝星。
毕竟这孩子学习刻苦,而且吧,和她的同桌曾经有些小过节,应该不会帮着他欺骗老师。
他摆了下手,“好了,你坐下吧!董乘浪同学轻伤不下火线值得我们所有同学学习。但,有病也不能硬撑着。现在,我们来翻开书本,翻到本书的最后一章,是的,高二学期上册数学,我们只剩最后一章要学习了,进度很快,我希望同学们课余的时间好好复习前面的内容,把前头所有学过的知识点巩固巩固……”
这时候,董乘浪动了一下,喻蓝星的注意力立刻从数学老师那里转移到他的身上。
可他也就是动了一下,就又不动了。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喻蓝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母性泛滥,看了董乘浪都不下一百次了。
她有些郁闷,转念又想,母性这个东西,应该所有的女性都有。
就像关怀小动物,也是母性的另一种体现……吧?
总之,她很操心。董乘浪动了,她操心他是不是难受。董乘浪不动,她又操心他会不会没气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喻蓝星转头和陈嘉懿说:“这样不是办法,你叫叫他,送他回家呗!”
陈嘉懿接受这个提议,推了董乘浪一把。
董乘浪知道,他要是再不醒的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抬起了头,眯着眼睛问:“干吗?”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陈嘉懿:“请假吧,我送你回家。”
董乘浪:“请个屁的假啊!我上回去请假的时候,班主任说了,我要是再请假的话,就得给我们家皇太后打电话了。”
“可你现在是真的有病啊!”喻蓝星插话道。
“没事儿。”董乘浪一咧嘴,笑:“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我精神抖擞。”说着,还抖了抖肩膀。
喻蓝星都没眼看他。
可想了想,真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以示参照。
他俩的脑门差不多热,那他应该是没有发烧。
想问的问题其实有很多,可是上课铃响了。
喻蓝星一扭身,端正坐好。
董乘浪却像是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幸福的晕眩,只会痴傻地笑。
还是数学老师的课。
他一见董乘浪没在睡觉了,打趣道:“睡醒了?”
董乘浪不好意思地说:“吃了感冒药,脑子犯浑,现在好多了。”
鼻音依旧很重,脸还有些异常的红。
这下子,数学老师彻底相信他真的发了烧。
董乘浪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一手托着头,眼睛偷偷地将喻蓝星打量。
事情的脉络他已经撸的七七八八了,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董乘浪本来以为昨夜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夜。
凌晨时分,他都准备打道回学校,却忽然发现一个穿着皮大衣的小个子男人,鬼鬼祟祟地在往路两边的汽车上别着什么。
“干什么的?”他当时大喝了一声。
吓得那人一激灵,拔腿就跑。
他扔了军大衣,连追了三条街,抓住了之后,没忍住暴脾气,把那人狂揍一顿,出了一身的汗,小风一吹,冻成了冰糕。
据发小广告的说,是一个姑娘给了他三万块,作为派发三万份小广告的酬劳。
支付了一半定金,还有一半事成才会给他。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的馅饼。
可这样的广告挺令人反感的,他第一天发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便衣警察,差点被抓到了公安局。
后来他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发了,有时候是趁人不注意,有时候是趁着天还早,塞到路边的汽车上。
三万份小广告,他一共发出去了两万,还有一万计划这周发完的。
这就被董乘浪人赃俱获了。
董乘浪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灵机一动,翻出了蒋美玉的朋友圈,找到了一张蒋美玉、赵淳儿和胡星星的自拍,让那人指认来着。
呵呵,歪打正着。
女人的世界他真的有点不懂。
像男人和男人之间,如果有过节的话,没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事情。
如有,就打两架好了。
可那赵淳儿和喻蓝星有多大仇呢!居然花三万块搞一个类似于恶作剧一样的行为,怕不是吃饱了撑的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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