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群就跟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在推攘。
池墨跟明诚就站在一旁,看着绝望中紧紧抓住一缕微光希望挣扎的灾民,两人心头,皆是不是滋味。
“太好了,当真是太好了。眼下有临沂候世子开仓放粮,而后有天师做法求雨,很快咱们眼前的灾难,就可以渡过去了。”池墨跟明诚站的地方算不得远,就在府衙门口不远处的楼台下。恰巧有几个领过粮食的百姓,从池墨跟明诚的跟前过去,窃窃私语道。
“可不是么,但愿天师做法之后,老天爷开眼,快下雨吧。”一百姓话才完,跟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人,立马接过话来。说话时,不时做出双手合十状,仿佛在祈求上天。
明诚一时看不过去,生怕百姓被那些巫师给糊弄了,上前来拦住百姓,劝道,
“这位乡亲,你们所说的天师是什么天师,可千万莫让他给糊弄了。眼下正是为难的时刻,少不得有人要浑水摸鱼,发灾难财的。”
明诚本是好心,担心乡亲们求雨心切,被那些装神弄鬼的巫师所骗。正是要劝他们,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迎头撞上乡亲们满脸的怒气。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看出明诚的身份,当即有人怒斥道,
“你这年轻人真是不懂事,不会说话就莫要开口。天师乃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又如何会欺骗我们。天师不过是看我们面临如此重大的灾难,方是发了怜悯之心,想要为我们解除眼前的困难。再者,天师为我们做法,是分文未取。如何有欺骗之说呢,倒是你,随意亵渎天师,就不怕遭到天谴么。”
听到这话,明诚也是气极了。而跟在明诚身后的明棺明顺等人,作势就要上前来教训无力的民众,被池墨及时拦下来。
用手示意明棺跟明顺两人退下后,池墨亲自走到几个百姓跟前,问,
“能得乡亲们如此信任,想必天师必定法力高强。不知道是哪路的得道高人呢,在下也想见一见天师的风采呢。”
“你这小伙子果真懂事,天师到底是何方高人,我们也不知晓。不过你想见到天师,倒是可以,今日天师正在金银台上做法求雨,恰巧我们也要过去,不如你就跟我们一同过去吧。看看天师,是如何求雨的。”
“好,那就有劳各位领路了。”点点头,池墨含笑谢过几位乡民。转头看了看明诚,示意其一起跟上去。
但是刚刚在几个乡民跟前吃了亏,挨了骂,明诚心里正不痛快着,哪里愿意跟池墨一同前去。当下,闷闷的道,
“本世子身子有些不适,就不过去了。墨公子就自己过去吧,本世子要回去了。”说完,也不等池墨点头,明诚带着手底下的人,离开了池墨的视线。
池墨并不以为然,带着青木等人,跟上乡民们的脚步。
而乡民们口中的金银台,并不是字面上意义的金银台,而是一座石头堆砌起来的高台。此刻那高台上,正站着乡民们口中所说的天师。只是,高台上不治站着那位神通广大的天师,同时还有一个女人,跟两个孩子。
不同的是,那一个女人跟两个孩子,正被绑在高台的柱子上。柱子下面,堆积着许多柴火。
瞧那阵势,池墨心里升腾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青木就跟在池墨身后,探头往前看过一眼,暗暗问一句,
“他们这是做什么。”
“如此看来,他们是要用活人祭祀,借此来求雨。”已经看明白台上的情况,池墨皱了皱眉,淡淡道一句。
话一落,青木只觉得心惊,
“这也太阴毒了吧,居然用活人来祭祀。”
没等池墨回青木的话,高台上又传来声音,是那个所谓的巫师的,
“乡亲们,这个女人,乃是将十二渠之水泄光的督水使明章的妻子,还有儿女。眼下天降大怒,惩罚临江大地。本座自知用活人祭祀的方法,太过有损阴德。但是乡亲们,你们造次劫难,全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丈夫一手铸成。因此,本座要用他们母子的血,来请求上天的怜悯,降下甘霖。”
“居然是明章的妻儿。”将巫师的话听的一清二楚,青木的眸光陡然一颤,惊讶的望着池墨。
池墨也是愣住,原本他不过是过来,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万万没有想到,还有如此的收获。当下低下眉梢,轻轻瞥青木一眼。
而在池墨与青木身旁,那些被灾难折磨的失去了理智的乡民们,已经没有了人性中应有的善良了。听完巫师的话后,他们只是一劲儿的高呼着,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
“公子,怎么办?“在乡民们的高呼声中,巫师在念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咒语,跟在台上跳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舞蹈后,已经拿起火把往柴火堆走去。青木看到满心着急,转眸看着池墨,焦急的请示道。
池墨赶紧拉着青木,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低声吩咐着,
“走,蒙上脸,跟我上前救人。”
“是。”得到池墨的指示,青木眼底的忧虑才算褪去。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料,蒙在脸上,池墨跟青木等人,跃上高台。
本想点火的巫师看到不请自来的池墨等人,又是做的蒙脸状,仿佛发现了什么,瞬间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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