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凉的眸子深邃的眯着,心底掠过荆棘喇过般的刺痛。
他忽然勾唇讽刺的笑了一下,笑自己的痴傻与天真。
两年前的时候,他与他的小七已经隔着生死一样的时空。
现在又过去了两年,哪怕她已经回来了,她要的仍然不是他。
雾霾已经彻底散去,头顶的阳光隐隐发出炙热的光,洒在皮肤稍稍滚烫,像他煎熬痛苦的心被火钳烫出了一个窟窿,疼的空洞。
夏殇深深闭黑眸,背过身去,强压下心口升起的密集疼痛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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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章 你的爱,我配不上,也要不起
夏殇深深闭黑眸,背过身去,强压下心口升起的密集疼痛和麻木。
也才两年的时间,不长。
他回想起两年前,季流年植物人的第三个月的时候,他找安七月谈了一次心。
初夏的时节,梧桐树的叶子嫩抽抽的,城南枫树林绿荫葱荣。
她依靠着最健壮的那棵,笑意盎然的看着他,像隔着时空莫小七对他发出最后一次灵魂同框的对望。
她那天穿的一身白,清雅恬淡的像天边漂浮的云朵,仰头可以看见,其实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她俏皮的对他笑:
【夏殇,我记得莫小七生平最爱穿的是白色,这样有没有觉得你的小七已经回来了?】
那时,他很想抱抱她,一如梦里出现过的样子。
但,当他向她走近,距离她最后一步之遥做出抱的动作时,她脸的笑意退了下去。
她眼底弥漫起层层叠叠的水雾,氤氲的黑眸向他看过来的眼神,刮的他的心脏都在疼。
他不喜欢她掉眼泪,那阵子她哭的太多,精神一度绷的死紧。
他想抬手给她擦拭要掉下来的眼泪,最后手都举到半空了,还是挫败的垂下。
他对她总是小心翼翼,哪怕算是说话,都极致的温淡清浅。
【小七,不要哭。算你不要我了,也不要哭。】
然后那一刻,她眼泪夺眶而出的瞬间,汹涌澎湃,密集的砸在他的心尖。
那一天她哭的极为伤心,对他说的最多的是【对不起】那三个字。
在夏殇看来,这世界的所有的话,都不及【对不起】那三个字的杀伤力大。
这也是她出事前最后一次与他坦诚不公的对话。
她说【夏殇,其实做个没有心的人,会很幸福。我想做那个没有良心的人。这样,想起前尘往事,不会疼。】
【所以,夏殇,对你而言,我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我没有办法像莫小七那样,拿出全心全意从新爱你一次。】
【你的爱,我配不,也要不起。】
……
当时,他是什么心情呢?
这世界有个成语,形容人很疼。
叫做肝肠寸断。
他觉得这词,如果来形容当时的他,太过于肤浅。
因为,那只是能形容到生理疼的极限,却没能达到精神层面。
他心脏像被一把尖锐的刀插着,然后有人握着刀柄,一下又一下的搅着,除了密集的疼,更多的是绝望。
夏殇,觉得这世有一种痴傻的人,说的便是他。
当年,安七月拒绝的那样干脆,乃至于后来她出事在得到她死讯以后长达半年他生病的那段时间,他心里仍旧放不下。
现在,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蛋儿,他心里除了深深的坠痛,仿佛已经没了其他的感觉。
他想起唐玉珏夫妇对他说的话,【殇帅,安七月没有死,她已经回来了,在季五爷的身边。但她好像失忆了,记不得我们。】
夏殇沉敛着眼底律动的晦暗流光,她失忆了。
一个失忆的人,好是一个人散失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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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4章 缠缠绕绕,令他心脏无以加复般的疼
一个失忆的人,好是一个人散失了灵魂。
两年前的时候,她尚且还回忆起了他。
两年之后,她骨血里小七的灵魂已经伴随着她的失忆彻底消失了。
如果,没有小七的灵魂,算拥有安七月的全部,那也是不完整的。
夏殇扯唇笑的苦涩,抬眸时刚好跌进一张俊俏的小脸。
两年了,她从前多了几分清雅的恬淡,温温浅浅的眸光澄澈奕奕。
她很美,一如从前。
只是看着,可以抨击心底暗暗流转的波涛。
amy仰着脖子看他,他脸色不太好,像被一团深深的雾霾缠在了心口,连眼底的光都是灰色的,看着叫人想要心疼。
因着彼此靠的那样近,amy心蓦然不适的拧紧了一分。
不像是疼,像是无法言喻的涩,或者更为直白一些的叫法,叫怜惜。
她大概从他看她的眸光里,读到了那分缱绻蜜意的温度。
她想着,大概是对方真的爱她入骨,所以单单一个眼神的交汇,她感知到了他爱意背后的那份酸楚。
夏殇不动声色的掩住眼底那么柔凉,淡漠如风的俊美五官微微漾开一抹浅笑,“你好,夏殇!”
他对女人伸出一只指骨匀称的手。
那只手,掌心向,可以看到因为经常拿枪的关系磨出来的薄茧子。
amy没有拒绝,她将手递了去,像抚慰心口的良药,在碰触到夏殇的那一瞬,男人心口的河猛然冲破堤坝,差点湿润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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