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逻阁王黑着脸,使劲地甩了一下他的袍袖!
然后他就扭转身,大步走回他的御案,坐下身,阴沉着脸对切岩道:“王儿,孤真没想到你的审美观竟然是这样的奇葩!”
“怎就爱了一个奔脑门儿?”
“这女子如此丑陋,怎可做我王家媳?孤现在就将她送回南赡国,绝不让她再踏入南诏国一步!魏总管……”
魏总管刚要应答,就听到切岩一声喊,“父王且慢!儿臣有话说。”
切岩一个箭步跨到御案前,跪下身,伏头在地,向皮逻阁王禀告道:“儿臣喜爱闰乌凰并不是喜爱她的美貌,而是喜爱她的高贵和清雅、和善良。”
“更何况她原也是貌美如仙的奇女子!”
“只因家遭变故,在逃亡途中受伤未治,才变了模样。这不是她的过错啊,请父王明断。”
皮逻阁王听后将眼一瞪,道:“既然已不完美,就不可再做我帝王家的媳妇,父王的心意已决,王儿不可为她再费口舌。”
“父王!”
切岩卯足底气对皮逻阁王大喊一声后,抬起头,满脸刚毅铮铮道:“父王若是执意要送凰儿走,儿臣就和她一起返回南赡国,儿臣和她去过平民的……”
“切岩,你大胆!”
切岩的话还没说完,皮逻阁王就已气得脸色青紫,抓起一只御笔就扔向切岩,用御笔砸断切岩的话之后——
他就对着切岩怒声吼道:“切岩,你不要因为孤疼你你就放肆!”
“你若但敢迈出国门一步,孤就免去你的储君之位,将你贬为庶民。不!孤要将你贬为奴隶!不但让你永世不得回国,还要让你永世去做奴!”
正文 第154章 君心难测(二)
让一个王爷去做奴!这可是皮逻阁王对切岩的最残忍的惩罚啊!皮逻阁王能把这话说出口,自然是要对切岩绝了父子情。
但是切岩并不害怕,并不屈服。
虽然……皮逻阁王的发怒让切岩的心跳如擂鼓,心痛如刀剜,然而切岩的腰杆却挺得笔直。
切岩昂起头,对皮逻阁王字字清晰顶撞道:“即便父王将儿臣贬为庶民,贬为奴隶。即便儿臣永世不能回国,永世做奴。只要儿臣能和凰儿在一起,儿臣甘愿抛弃富贵,甘愿淹没于人海之中!”
啊!
这样地无君、无臣、无父、无子、不忠、不孝的、大逆不道的话语,竟然是从一个做储君的亲王的口中说出的!
就气得皮逻阁王浑身筛糠,瞪着豹眼咬牙切齿道:“你这逆子,你……你气死孤了!魏总管……”
“老奴在……”
“与孤去宣御前大臣刘衣木,要他进宫来与孤拟写圣旨,孤要将这不孝的逆子贬为奴隶,卖去别国去!”
什么?大王他真的要贬切岩亲王为奴隶?还要卖出国?
魏总管听得一惊,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怎么?大王您真的要……这……”
皮逻阁王立刻将一双豹眼瞪向魏总管,怒声喝道:“怎么?魏总管,你要干涉朝政,要抗旨吗?”
王的怒喝,吓得魏总管“噗通”一声跪下地,磕头如捣蒜,赶紧回应道:“老奴不敢,老奴这就去请刘大人。”然后站起身就小跑着朝殿外奔了去,刚要跑出殿门口……
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吼,“魏总管,你回来!”
魏总管闻言转过身,快着步又跑回来,站到王面前,低下头,战战兢兢地问道:“请问大王,您有何吩咐?”
谁知,皮逻阁王竟是一脸平静。
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慢慢开口道:“算了,孤不要召见刘衣木了。”
“魏总管你去到宫外去找一座环境优美的小院,将闰小姐在小院里安顿下来,再拨两个宫女前去照顾她。”
“然后你将她的月俸定为公主一级,开销由宫中支银,让她先在我南诏国住下吧。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是,老奴这就去办。”魏总管拉起衣袖将脸上惊出的汗珠擦了一擦,将他那颗“突突”跳的心放进肚子里,喜墩墩地走出王宫去办差。
边走,边在心中念:谁说无情最是帝王家?大王对亲王如此退让,一场绝情的宫变竟是在瞬间便化为了乌有,大王他父爱如山啊!念着走着……
眨眼地功夫,就在亲王府和王宫之间找到了一座环境优美,且僻静的,被唤作“鸟巢”的小院,经皮逻阁王审查合格后,就作为了闰乌凰的临时住所。
本以为要被贬为奴隶的切岩,看到父王突然间改变心意要收留闰乌凰,虽然让他心怀疑虑,却也感激不尽。
最起码,他和她暂时都得到了安全。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切岩噙着泪重又跪下身,磕头谢过父王对他的赦免之恩和对闰乌凰的收留之恩后,就陪同闰乌凰走出王宫,来到了闰乌凰的新家。
接着——
他费了好大的劲来安抚闰乌凰愤怒的情绪,并保证一定找机会送她回国后,这才让她暂时安心住下了。
切岩身心疲惫地回到亲王府,刚刚在议事厅里坐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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