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已被宣的发怒吓破了胆的吕良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身,淌着满脸的虚汗,慌慌地跟在宣的身后飞奔跑下城楼,扶宣骑上御马,自己也骑上马,一路扬鞭跑回了飞霜殿。
宣喘着粗气跳下马,刚刚坐到龙床上……
新任的御林军统领就满身是血地冲进大殿,对着宣单膝下跪,沙哑着声音一声喊,“启禀皇上,皇城已被攻破,禁卫军全部阵亡,灿王的军队已杀进后宫,已朝着飞霜殿杀来了。”
“我御林军虽英勇杀敌拼死抵挡,怎奈叛军排山倒海以十打一,御林军寡不敌众,十人中阵亡已有八九,飞霜殿已不安全!”
“微臣请皇上离开飞霜殿,移驾别处暂避一时,待险情稍有缓解后,再想办法夺回飞霜殿。”
到别处去避险?稍后再夺回飞霜殿?
宣在心中一声苦笑:就连这皇宫内院都成了厮杀的战场,还有哪里是安全?哪里能避险?
我太子宣,为夺皇位和母妃费尽心机千算万算,怎就没算到父皇他会动用戍边的部队,来破釜沉舟呢?
而我东宫的军队已全部编入御林军,一仗下来已全军覆没,我手中无兵无将我已命不保全,我一旦撤离飞霜殿,我哪里还有能力再来夺回飞霜殿?这座皇帝的寝宫看来我是无福居住了。
所以他就冲跪他的人一摆手,道:“御林军统领你请起,危难时期无需多礼。”
“既然飞霜殿已不安全,那你就随朕杀出飞霜殿,杀向宫外去藏身,你我君臣就算拼上一死,也不能让叛军捉了去。”
“是,皇上。”
御林军统领领命而起,带着所剩无几的御林军保护着宣冲出飞霜殿,且杀且走。
待杀到冷宫门口时,御林军统领和那几个御林军均已战死,就剩下了无人保护的宣和吕良。
宣慌不择路,带着吕良一脚踏进冷宫,穿过宫殿、跃过宫墙、跳进一座小院、定睛一看——
竟是跳进了疯子韩太监的住所。
宣看到自己跳进了无遮无拦的种花小院,刚想对吕良说这里不能藏人时,却突然看到韩太监他……他……
他竟然毫无疯癫样。
他竟然将头附在关起来的院门上,正隔着门缝朝外观望。
这情景,就让宣的心中陡然一惊!
立刻醒悟。
原来这韩太监他根本就没有疯,这许多年来,他竟然是装疯!
这么残忍的打击,就让宣在心底里尚存的那一点点人的温情,一下子就冷成了冰!
正文 第410章 身份暴露
正扒着门缝朝外观察战况的韩太监,突然听到有人“咕咚”一声跳进了他的小院子,就让他的心头一惊!
他立刻就将他一双犀利的目光换成无神的散光,缩着身子顺着院门滑坐到地上,用手抓起一把泥土,刚要放进嘴里去……
就听到一声沉沉地问,“韩公公,你装疯还没装够吗?还要继续骗人吗?”
“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的疯,让朕这许多年来一直都在心中装有愧,愧疚你是因为救朕受伤才发的疯。”
“而现在看来,朕竟是被你愚弄了,你是死罪啊!”
“朕现在问你你为何要装疯?为何要骗朕?难道说在你的心里是装有不可告人的鬼?”
韩太监没抬头,却知道是谁在问他,就让他的心痛苦到了极点。
他真想对那个问他话的人说一句:太子啊,你小的时候是天真无邪无辜的,我是爱你的!那时的你对我也是信赖的,我本不该装疯骗你的。
可我身负重任,不得不尊从圣命扮疯子,我是无奈的。
要怪,就怪你的母妃和你的外公吧。若不是他父女预谋篡位而连累了你,怎能让你不得志而变成一个杀人狂?
又怎能让我经受这二十多年的疯人苦?
祸根是他们种下的,而苦果却是你我在品尝,上天不公啊。
可这话韩太监却不能说出口,若说了,他就辜负先皇的重托了,他就是个罪人了!
现在,韩太监知道他的伪装已被宣看破,可他还得继续假装疯下去,若不然,他该如何回答宣的询问呢?难道让他去向宣承认他就是二十年后,送他走上断头台的那个人?
所以韩太监只好忍住心中的痛,假装听不懂宣的问,就要把他手中抓着的泥土送进嘴里去……
却被宣一脚、就踢到了他的心窝上。
宣伸出手,抓住韩太监散乱的白发,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宣将他一双猩红的眼珠子,瞪向韩太监那双假装无神的眼睛,咬着后牙槽对韩太监阴森道:“韩公公,你就是这样来对待朕对你的信任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你竟是毁了朕对幼年的最后的一点美好回忆,朕刮你千刀万刀都不解恨啊!”
“但朕现在还不能让你死,朕得问你要一样最要命的东西,那就是老皇帝的传国玉玺。”
“朕相信老皇帝一定是将玉玺放在了你这里,若不然,你的装疯可就没有意义了!”
宣说着一松手,就将韩太监扔到了地上。
然后他就把他仇恨的眼睛望向天空,恨声道:“父皇啊父皇,你机关算尽,却没能算到朕在最危难的时候,竟然知道了玉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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