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堂中每验证一部分,便有人向外传递消息,不教不能进来的人苦等。
如此,又过了片刻,刘意的同伴终于无聊至极,向刘意耳语了几句,便出去了。
青颐山连云观,张道人,齐道人二人多年精研《道德经》,对其中诸多内容多有定论。
这份全本《道德经》与他二人所参悟多有不符,此时不禁问道:“‘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徼’,只是此处为何要用眇,徼二字?用道德二字,暗和主旨,岂非更好?”
莲宿道长知众人会诘问,已早做准备,答道:“眇乃渺小之意。徼乃边际之意。用在此处也无不妥。”
这个解释众人勉强接受。
李挽澜忽然道:“这个我知道!”
“哦?请问何解?”
“眇通妙,做微妙,玄妙解,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当真再妥当不过。”李挽澜随口道。
“嗯嗯,不错不错,果然文理更通,那徼字又做何解呢?”
“徼乃边界,边涯,界限之意。此句当做从无中体察道之玄妙,从有中体察道之边际来解。”李挽澜侃侃而谈。
“嗯,不错,不错。先生高论。”
众道听的连连点头,算是认可。莲宿道长心中暗赞。
“那这句’长短之相刑也。高下之相盈也’又做何解呢?为何要用邢字?刑法之意如何能解释的?还有盈字,乃丰盈之意这无论如何解释不通,此句当再论。”齐道人又开口问道。
不待莲宿道长回答,李挽澜接口道:“这个我知道。”
“哦?”众道颇感兴趣,三皇子殿下身边的人众人虽不敢小觑,但要说什么都知道,只怕托大了吧!
观他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在座诸人哪一个不比他大,见识不比他多?他怎敢小觑天下名道?
李挽澜不理会众道私语,笑道:“道长此言差矣,刑非做刑法之意,而是通形字,做比较,对照之意,相形见绌,相形之下,都是做此解。”
众人恍然大悟,古人常用通假字,由此可见一斑。
“至于盈字,除了有丰盈,充满之意,还有依存之意,当依存之意解,便顺理成章。”
众人听的连连点头,年轻人是有狂傲的资本,如此解释,甚好。
此处再无异议,字意解释之后,上下便融会贯通。
不多时,又有人提到“’道冲,用之有弗盈也‘,此处冲字又做何解呢?”
“这我知道。”李挽澜道。
“啊?”众道蒙了,这是我们天下群道的论证大会,怎么让一个不是道士的俗家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呢?
“哦,当作何解?”有人不信邪。
“此句乃是……”李挽澜侃侃而谈。
众道沉默无语,这次再也没人夸了,怎么夸?再夸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相见欢 第六十一章 怎么会是他?
众道坐不住了,纷纷提问。
“这句呢?”
“哦,我也知道。这句好说。乃是……”
“宰盈破抱一,能无离乎?怎解?”
“我知道,嗯,这句有陷阱,关键在载字,这个词没意义。……”
“那这句怎么说呢?你若能说出来,我服你。”
“客气,客气,在下正好知道。此字乃当……”
李挽澜一一解答,毫不拖泥带水,仿佛《道德经》他从头至尾看过无数遍。
刘意虽然对李挽澜的学问之好早有体会,但好到如何程度,却也是今日第一次见识。他看的趣味横生,心花怒放,这才是高端的热闹,大扫四方,何其风光。
群道对李挽澜很无语,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小子,怎么没有他不知道的?
有人坐不住,问道:“承蒙先生指教,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群道一凛,不错,就算今日被虐了,也要知道是谁虐的啊,冤有头,债有主,迟早有一天找回来。
“道长客气,在下姓李名挽澜,字嘉轩。不敢称指教二字,一时兴起,胡乱解说一翻,教诸位前辈见笑了!”
呀!您还知道见笑啊?我们一群道士从五湖四海赶过来,本想为道教发展添砖加瓦,结果改成来听您讲课了。众道很是无语。
莲宿道长却很是和气,无论如何,这解释都好极了。
“等等,您是景阳王府的李王爷?”有明白人问道。
啊?景阳王府的王爷?本朝最年轻的王爷?开国功臣景阳王的后人?
“正是在下。”李挽澜道。
“天下第一大才子李挽澜李先生?”
啊!第一大才子?三岁识千字,五岁通经史的那个?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诸位抬爱,在下愧不敢当。”李挽澜客气道。
“本朝第一太傅李先生?”
啊?第一太傅?教皇子皇孙读书的那个?说的多少博学鸿儒哑口无言的那个?
“皇上恩赐,在下唯有鞠躬尽瘁已报皇恩。”李挽澜再次客气道。
怎么会是他?众道心中一阵哀嚎。
全天下的道士加起来也不可能从他这里找回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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