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屋门进去,喘气说:“发生什么大事了?”
屋内灯光暗淡,平阳王瞧见一人身形修长,站在床前,嗯,身影有点熟悉。
云沉回过头,也有些讶异道:“王爷?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什么起兵造反谋逆叛国一下子被丢到脑后,平阳王上前打量了半日,云沉迎着他的目光,忽然想起有件要紧的事。
平阳王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胸口,怒道:“你这个臭小子,腿没事怎么不早说!坐那玩意儿上很好玩是不是?觉得这样我们就心疼你不敢揍你了是吧,我要是你爹我现在就揍死你!”
云沉顿时败下阵来,忙举手投降,“我错了!王爷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皇上当时恨不得我死,我差点就真废了,多亏杜大夫妙手回春。”
说到皇上,平阳王也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
云沉双腿如今已行走自如,这件事终究隐瞒不了多久,皇上迟早会知道,云沉只能先忍着不便,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最好拖到丞相府倒台。
平阳王目光落在床上,看见了苏扇,又愣了一下,“侯夫人怎么也来了?”
云沉半点没提苏扇受伤的事,拿了桌上的账本抖了抖,道:“我想应该尽快通知晋王殿下和陶先生。”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到办法,扳倒丞相府了。”
……
杜长空过来诊脉,苏扇却推拒了,云沉让人打扫了间干净的屋子给杜长空住下,回来问苏扇,“怎么了?”
苏扇道:“他一下子就能发现我体内内力存在,必定会怀疑我的身份。内伤而已,调息几日就好,没有大碍。”
云沉凝眉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打算告诉他们两个?”
苏扇沉默了一下,其实她也没想好,她总觉得这件事令人难以置信,她忽然在别人的身体里醒来,有时她甚至怀疑这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毕竟借尸还魂一说过于匪夷所思了。
云沉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道:“你不高兴那就算了吧。”
苏扇笑了,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云沉低头亲了亲,忽然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苏扇抬头道:“什么?”
“不要再冒险。任何时候,你的安危最重要。”
云沉抓住她的肩膀,郑重而缓慢地说,“你,是我最后一张王牌。没有我的允许,不论做什么,都不能涉险。”
前方迷雾重重,危险万分,云沉却在此时定下了心,他背后站着他的妻,还有他的国,他相信他能,把他们都护得安安稳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卷二结束,下卷烽烟
抱歉小天使们,今晚晚了点!
☆、你的就是我的
三十五
深冬已过,大地却还未真正回暖,但也不冷的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因为葛家倒台无法归去的李氏安安心心地在临安侯府长住下来了,正好,老管家近日越发老糊涂了,李氏做事一向妥帖细心,又有点小聪慧,在葛府安全生活下来,不是什么都不会不懂的蠢妇人,云沉便让她一起接管侯府的内务。
云沉叹气,能怎么办,媳妇不想干,只能麻烦丈母娘。
春寒料峭,窗上凝结了一些水雾,屋内温暖如春,苏扇侧着身子,用最舒服的姿势,抱着手里既像暖呼呼的火炉又极软手感舒服的物什,把脑袋埋进去,微张着红唇,沉浸在睡梦中。
梦里她吃着清欢铺的桃酥饼,看着戏台上的戏,讲的正是常宁军统帅、临安侯云沉率兵抗敌的场景。云沉手里一根□□,脸上化着妆,又黑又红,说不出的奇丑无比。
正笑着,苏扇被人推了一下,戏台上的人跟她说话了,“起来了,巳时到了。”
苏扇只感到身上暖呼呼又软软的东西离她而去,她忙伸手去抓,反被压住,一个绵长缱绻的吻落了下来。
云沉垂着眼,身下的人呜咽了一声,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放过,起身下床,把苏扇的手塞进被子里,再把被子掖好。
差点就因为一个吻窒息而亡在睡梦里的苏扇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还有点蒙,眼里带着一层雾气,收敛了周身锋芒,姣好的面容上是无辜的表情,软软的就像一只小白兔,逗得云沉很想再来一下。忍不住,就再来了一下。
下一刻,小白兔炸毛了,“临安侯!你这是白日宣、淫!”
这下苏扇彻底清醒了,红红的嘴唇带着水润,横眉冷眼地瞅着仗势欺人的侯爷。
自从挑明了身份,苏扇就再也不需要早起练武了,于是就过上了……类似于荒、淫无度的生活。辛苦练武是不必了,小白兔彻底落入了大灰狼的口中,每天都有极大几率被吃掉。
都在一张床上了,该做的都差不多,苏扇想,至少没到最后一步,她还想张狂一会儿。
她看得出来侯爷也在压抑着,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呢?都已经心意相通了,还担心个啥呢。
夺嫡之争尚未结束,京城形势依旧紧张,常宁军也尚未安定,敌国大金蠢蠢欲动,所谓内忧外患,不过如此了。
苏扇想来想去,许是因为这个。
一切结束之后,呆在临安侯府,嫁人都省了,相夫育子,安安稳稳,更重要的是,不必像以往,过着刀尖上生活赚取赏、金艰辛存着小金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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