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主战派居多,但……京城无兵啊!近几年战事停息,京城只有守兵七万,如何与金国的二十万精兵、以及废太子宣王零零散散凑齐的近十万总共三十万兵力抗衡?
礼部朱大人说:“陛下,为今之计,还是派人去求援。”
兵部尚书道:“南方果郡王,西北常宁军,这两处是离京城距离最近的,只是……果郡王手下的兵分散在南方各处,召集起来,也要费一番时间不说……”
皇帝道:“还有什么问题?”
兵部尚书忙告罪跪下,“下官斗胆,求陛下先息怒保重龙体。近几年南方安定,军中士兵多是好吃懒做无用之徒,且不说能否及时赶到京城,怕是也拦不住金国那位统帅手下的二十万精兵啊!”
皇帝喘了一口气,退后两步,震怒的声音在大殿内炸裂:“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余音缭绕,殿内安静一片。
南方的兵没法用,这下……
等了好片刻,也不见常宁军昔日的统帅有何反应,兵部尚书顶着威压偷偷往云沉身上一瞟,临安侯低眉顺目、神色淡然,丝毫没发觉不妥。
皇帝终于绷不住面子,放低了身段,看着云沉问:“临安侯,你认为应该如何?”
云沉微微一怔,表现出没想到会问到自己的吃惊表情,颔首行礼,想了片刻,他跪了下来,一字一句说:“微臣斗胆,愿意亲自出城赶往西北,率领常宁军回京救援。”
兵部尚书忙接话:“从京城前往西北防线,来回起码五日,况且侯爷折转总要休息,怎么赶得及?”
云沉道:“西北防线是臣亲手布置,臣一清二楚,只要一日我就可以把消息传给常宁军,张明瑞整顿将士,半日内就可以赶到我处,这段时间用来休息,足够了。”
事态紧急,皇帝也不想问他是有什么特殊传消息的方法,忙一挥手说:“好,就按临安侯所说!六部及其他全部听从临安侯的号令,准备事宜罢。”
……
消息传到临安侯府,苏扇在后厨揉着面粉准备做饺子,听了夜桃说的话,她微微一愣,把揉了一半的面粉丢下,赶忙洗干净了手,冲出了房门。
赤城剑被留在了临安侯府,战场之上,剑太短,杀伤力不够,真正的将军,往往选择用长1枪。
房间里,云沉站在窗前衣架子前,上面放着一套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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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
四十四
阳光落进房间的窗户,夏日的风微微吹拂过长廊上垂下遮挡日光的帘布,云沉为早朝而穿的深青色官服还未脱去,往日总是穿着淡色衣裳而显得整个人淡泊出尘,如今一件深色衣裳,整个人仿佛“浓墨重彩”了起来。
他摩挲了一下那有些冰凉的盔甲。
云家男儿,终有一天,是要回到战场上去的。
为国捐躯马革裹尸,而后青史留名荫蔽后人。
他微微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门口却传来了脚步声。
他转过头,他的女孩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已然长大了。
他张开手臂,低声说:“过来。”
苏扇手上的水还没有擦干,长发被随意绑起,头上就一根淡粉色簪子,妆容淡淡,袖口还有一团不明水渍,整个人有些狼狈。
她几步上前,投入他的怀抱。
隔着衣料的体温如此清晰温热,淡淡的檀香若有若无,苏扇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忽然鼻子就酸了。
云沉理了理她的发鬓,忽然一皱眉,有些无奈道:“怎么就哭上了,又是谁欺负你了?嗯?”
苏扇飞快地拉起他的袖子把眼泪擦干,道:“你能不能不去西北?”
她机灵得很,对有些事情敏感得不得了,夜桃略微一提,朝堂上的情形都不用猜,云沉绝对会被推出去,去面对战场杀戮、烽烟和死亡。
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云沉被马匹摔倒落入乱军之中,若是敌方放冷箭偷袭,若是……
苏扇摇头,不敢想了不敢想了,太可怕了。
云沉看着她的脸色,又知道这个小姑娘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微微叹气,捏了捏她的脸,弯腰平视她说:“看着我,扇儿,你是在担心我吗?”
苏扇抽了抽鼻子,不然呢?
云沉揭去她的泪痕,道:“常宁军是我带出来的,金国是我最熟悉的对手,若是这都能失手出事,我岂不是太丢脸了?等我回来,希望你不要再为我不行而哭了。”
苏扇:“你有几成把握?”
“全部。”云沉道,“下次要哭,我希望是在床上。”
苏扇:“……”满口骚话,她担心个鬼!
……
江尧之留下守城,云沉前往西北。
临行那一日,天气阴暗,颇有一种黑云压城的意境。
京城城门外,云沉同江尧之、晋王及兵部尚书等人,牵着马匹向城外山丘上的凉亭走去。
苏扇和夜桃站在那里。事态紧急,又是得连夜奔波,出行的马匹已经是京城最好最雄壮的马,烟火令和一套换洗的衣服,随身匕首和干粮外,再没有其他东西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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