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峥拿脚踹车。
再回头,王玫走过来,阴阳怪气,“呦,那是谁?”
秋峥扯了扯嘴角,“亲哥。”
原来阿一并不将王玫当作一回事,对秋峥、徐华坤的事情仍然十分关切,逮到空子就寻秋峥,“王玫这几日的攻势十分密集。”
秋峥不搭腔。
“早嘘寒,晚问暖,午餐送爱心便当,每日起码八小时无缝对接。”
秋峥不愿再聊下去,“阿一,我同你掏心窝,我喜欢的是总经理。”
“原来你也落了俗套,”阿一并不惊异,“怎地不见你追求总经理?”
总经理确实好看,又花大价钱养大,单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只这间公司,就过半女□□他。
秋峥笑,“总经理是神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秋峥提前到了会议室,会议室中仅得秋峥和总经理两个人。
“总经理好。”
总经理看得她发毛,“我是芙渠?”
☆、青梅生斑,虫蛀竹马
秋峥下定决心,以后同人讲话,只聊阴晴风力。
晚些时候下班,徐华坤来接。
总经理看见,问阿一,“那是曲经理男友?”
“还不是,两个人现只是饭伴。”
秋峥意外,“怎么今天又来了?”
徐华坤倒面不改色,“想你了。”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说爱就说爱,总讲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起先,秋峥就等他讲爱她,她即讲对不起。
对于这种事,拖拉不得。人是多么复杂的动物,有记忆、有思想、有主观能动性,你拖着他,到他爱之至深时,才一脚踢开他,他万一想不开,携你同归于尽,可怎么办。
可这位徐先生,只大献殷勤,秋峥等足两个月,也没听他讲爱。
人家又没说对你有男女之情,你怎样开口去拒绝?除非直接挽个男友向他介绍。
秋峥在徐华坤为她开车门前,下了车。
这是家新开的餐厅,秋峥首次光顾。
二人在餐厅坐定,即听得人唤,“秋峥,曲秋峥!”
远望见曲建嵘朝这边招手,秋峥只当未见。
徐华坤回头看,笑道,“似有人唤你。”
“不理他。”
只怪曲建嵘看到她。三两步走过来,并未使她难做,只当不识徐华坤,先先问好,“您好,我是秋峥哥哥。”
岁月使人丑。建嵘以前是美男子,睫毛似羽扇,面如白玉,眼中有明月流动,清秀可人。而今人到中年,发起了福,满脸横肉,像一个移动皮球。
徐华坤起身,“您好,我是秋峥朋友,徐华坤。”
“倒是巧了,在此偶遇,”建嵘又朝秋峥笑,“我们为银江洗尘。”
话间,建嵘那一桌,三五个人朝她挥手,皆是建嵘的狐朋和狗友。
“我去打个招呼。”
秋峥方到,徐华坤便随建嵘走了过来。
这伙人正起哄,“秋峥,那是不是男友”
秋峥怕人家脸上无光,没说话。
徐华坤附在秋峥耳边,“都是你朋友,大家坐一起也热闹。”
秋峥感谢他通情达理。
建嵘是东,为各方做起介绍,“这是张昆,他模样倒不似昆虫,你瞧他那两只是牛眼,又是驴脸。”
大家笑得仰起脖颈。
“这是李国华,国华那双脚,是船……”
介绍了一圈,霍银江才自洗手间出来,建嵘指过去,“那是霍银江,我们的小弟……”
秋峥抢道,“这一位使起坏来,无人能及。”
“好歹我们青梅竹马,”霍银江近前来,伸手便要摸秋峥的头,秋峥退后几步,一把打落他的手。
霍银江幼年时是混账。揪头发,起外号,后背上贴乌龟,□□放进文具盒里,扎烂车胎,带着两条狗腿子,无恶不作。
初二时,他忽一日转了性子般,对秋峥表现出十二分殷勤。自习课上起身,对秋峥隔空喊话,欲引秋峥注意;下了课就在秋峥身旁转,用全身表达“快看我快看我”;只要他接近秋峥,同学便会爆出雷鸣般哄笑声。
秋峥不晓得他又玩什么幺蛾子,至阿霞告诉秋峥,“霍银江喜欢你。”
秋峥骂了句有病,更加讨厌他。
其后不管霍银江怎样耍宝,秋峥只言之不对、笑而不应、见时未见,直至一天,秋峥花坛后面偶然听到他与损友们的对话,原是霍银江与损友打赌,赌他一个月内能够追到曲秋峥,让曲秋峥做他“老婆”。霍银江输了,大家商议哪里去吃饭。
秋峥不晓得这班人的乐趣在哪里,亦自此始知男生们的无聊。
这种事情,再丢人不过,秋峥并未向家人提过。
初二上罢,霍银江家搬去上海,至此前,再未回来。
霍银江离开,秋峥才知世界原来如此美好。
秋峥离他远远坐下。
数年过去,自己已不是那个任他欺负的曲秋峥。但本能还记得他的混恶。
霍银江却不饶她,起身与秋峥旁的杨健换位子,秋峥皱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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