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胡来。
秋峥笑,“阿姨,霍银江爱的不是我这一型,他爱温良贤淑,你忘记,他打小爱十樱,整日跟在十樱后面献殷勤。”
“他懂个屁,你才是贤淑典范。这许多年过去,我还是喜欢你。”
秋峥笑着环阿姨臂弯,“阿姨,我也喜欢您。”
“你有无意向,我撮合你二人。”
“不可不可,”秋峥忙忙摆手,“阿姨,你忘记他幼时将□□放进我的文具盒里,在我背后画乌龟,拿火机烧我的头发我现在看见他还本能后退。”
“这小子,幼年作孽,报应,”霍母笑起来,“秋峥,银江现在成熟稳重许多。”
霍银江母亲这般锲而不舍,秋峥也只能笑。
“和银江在一起也不错,幼年时他欺负你,婚后你怎样欺负他都不为过,让他煮饭,洗衣,扫地,带小孩。”
银江妈妈这一描述,画面感颇强,秋峥乐得捧腹,“阿姨,这样一想,也很不错啦。”
秋峥看着霍母的背影道,“我是要倒怎样的霉,才会跟霍银江在一起。”
母亲看不惯,“人家银江配你,绰绰有余。”
秋峥瘪着嘴,“最好如此,世间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母亲打她的后脑勺。
☆、一三五九,三七二一
部门新经理应该是董事长的人,走路下巴朝天,大摇大摆,广告企划看着是一窍不通,但至爱指手画脚,直改得牛头不对马嘴。连总经理都不放在眼里,和总经理碰到,只轻轻向上牵嘴角。
秋峥去洗手间,正遇见王玫在洗手台洗手。
乍看去,只觉她皮肤红润,脸盘上掩不住的喜色春光。
秋峥未及多想,接到总经理秘书宋小姐电话,“请广告部邓经理、曲经理到总经理办公室。”
秋峥在心里笑,总经理果然是小心眼,方才被邓经理无视,现找邓经理为他擦鞋,并邀秋峥旁观?
可事实,是秋峥拿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办公室密密匝匝十数人开会,气氛紧张,总经理好一时才与邓曲讲话,“要到郑州谈个项目,别的部门都去过了,广告部要实地考察,回来好配合做企划,你们俩谁跟我一起去?”
这种吃了力也不讨好的事,邓经理自然不会去,只笑,“吴总,曲经理专业,还是曲经理和您一起比较好。”
事情比较急,晚上即要搭飞机,明早十点钟与对方碰面。
秋峥回家收拾行李,再到公司与总经理汇合。
事情办得倒是颇为顺利,晚上对方邀请参加舞会,这是拓宽生意的好途径,总经理自不推却。
到了晚宴,总经理似花蝴蝶,一时飘向东敬酒,一时滑向西聊天。
秋峥穿的鞋不跟脚,陪了一会儿笑,躲到角落。
总经理来邀秋峥跳舞,常日里自然不能驳总经理的面子,但今日情况,实在特殊。
秋峥尚未缓过神,一个男人满身酒气跑过来,坐在秋峥身边哈气,秋峥不好发作,只一个劲儿躲,奈何这人死缠不舍。
正是时,有人牵秋峥的手,秋峥转了一圈才站定,看到总经理侧头问她,“没事吧?”
“没事。”
“你同我跳舞安全些。”
话间,总经理已牵着秋峥进了池子。
总经理个头颇高,秋峥穿了高跟鞋,才将将过他肩膀。
他低着头,气息温热,散在秋峥额头。
秋峥额上的小绒毛擦滑皮肤,三分麻,七分痒。
奏的是首生曲子,曲调和缓缠绵。
总经理愈靠愈近,秋峥额上愈痒,又无法缓解,人也愈发清醒,实在忍不住,秋峥抬头,正碰上了总经理的鼻子。
秋峥忙丢开手,却因总经理仍托她的腰,未能脱身,只得悄声讲,“总经理,对不起。”
这才看到,总经理面色酡红,眼神涣散,似饮多了酒。
周围的人受音乐感染,均环抱一团。
气氛有些尴尬。
“你喜欢我?”
秋峥抬头,不知何意。
“我不是芙蕖,我们试着交往?”
酒店的新牙膏是薄荷味道,吸入口腔,通体舒畅。
秋峥这才清醒些,长吁一口气,看镜中人,镜中人也在看她。
总经理这,是真爱,还是利用职权乱搞男女关系?
二人一起工作了一年有余,但私生活完全不搭界,工作上几无交集。
若是对方直接说结婚,那很好做判断,直接即可拒绝。
那不然怎样,就这样结婚?没有爱,菜咸了会吵架,饭硬了会打架,比谁为这个家奉献得多。没有爱,还会变老,你看民国的爸爸,辛苦养带三个孩子,肉眼可见的苍老。
不爱那一人,却同他在一起;待习惯那人爱自己后,那人却生了贰心,还不离婚收场。
真有个挫难,你怎么也是抵挡不住的。
平淡是福。
只后悔当初没学个医,读个师范。
去西部支教,或者去非洲维和。
那里才是天堂,触目可及的苦难,可观可见的苦难。不比现在,和平年代,吃喝拉撒睡,前面全是不好的修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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