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从水里抬头出来却发现镜子里多出一张脸,她吓了一跳,瞪着霍银江,“你做什么!”
银江倚着门,环臂笑看她,“我是你卸了妆仍可见的人。”
秋峥擦开嘴角的水,“我没当你是人。”
霍银江的手朝秋峥脸上伸来,秋峥退后一步忙忙打落,吼他,“哎哎,小人才动手!”
银江哭笑不得,“你嘴角有纸巾。”
秋峥朝镜子看,确实。
“你对我防备甚重。”
秋峥将纸巾拿下,重重点头。
张女士在外喊,“银江快来,我切了水果。”
秋峥挤上楼去,霍银江走时唤她,她将耳朵塞上,听月半小夜曲。
☆、岳母喜婿,婆妈爱媳
翌日上班,公司闹做一团粥。
秋峥拉了阿一悄悄问,“哪片天又被翻起”
“是海婷和王经理。”
王经理是秋峥的直属上司,海婷是新进员工。
秋峥欲探详情时,小连唤道,“曲姐,开会,立刻,马上!”
未想到,开会也是议这一件事,人事部刘经理主持会议,总经理镇场。
刘经理开场即道,“我们公司内部严禁乱搞男女关系,尤其是和自己的下属。可是有些上级,不……”
而后各部门正副负责人,挨个发表对该事件的看法。
财务部说会管束好下属;采购部说会关切员工动向;这是广告部的事情,王经理出了事,秋峥要代表广告部发表意见。
秋峥起了身,“广告部,会着力提升工作效率。”
刘经理跳起来,拿食指指秋峥,“你……”
总经理忽然开了腔,“刘志民,你开这个会的意义在哪里。”
“向全公司传达,上级不得性骚扰下级。”
“有没有相应的制度处罚?”
“暂时还没有……”
“你如果根据材料得出这个结论,你去报案啊,你开会做什么,还叫了所有部门负责人,我给你工资是开大会的?”
“总经理,是董事长……”
“以后开会也给我分级,什么情况下开什么会,你给我搞一套方案出来。”
言罢,总经理拂袖而去。
总经理和董事长,是亲父子,素来不和。
秋峥并不怎么看得上董事长。
有一次,秋峥看到董事长同秘书江小姐言笑晏晏地下车。
其时,老板正同第二任妻子闹离婚,老板讲:带不出去。
老板每次出去都要带江小姐。
不见得真正有什么干系,带出去,任人浮想联翩,只坐如泰山,笑而不语。
起初,秋峥也瞧不上总经理,觉是只知道保养的富三代。
—哎哎,有没有钱并不是衡量一个人品德、能力的标准。
至后来,秋峥发现,这位富三代的那辆66668号牌的宝马车,早间八点钟前即停在公司停车场,她再早一些,发现车子七点钟即停在车位。秋峥常常提早上班以作抽查,两年来几乎日日如此,风雨无改,秋峥就此对总经理改观,这是一位有野心、有毅力的富三代。
出了会议室,秋峥转到王经理办公室门口探头进去看,没人;海婷的位子也空着。
公司为了工作效率,确实通告不许员工之间恋爱,但一千多人的公司,谈恋爱的明着暗着都有,就论起性骚扰,业务部的张经理才是个中翘楚。
不过第三日,新经理即走马上任。
--一个家庭,少了一个人,其它人的日子立时乱起来;地球上少一个人,十几亿分之十几亿减三四个人是感觉不到的,因为选择余地大,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填补空缺的位子。
海婷离了职,来收拾东西那日,秋峥出门办事;人事部要给王经理调岗,王经理不同意,顺便建了个泰华离职人员交流群,讨论怎么搞公司。
王经理这个人,大毛病倒没有,小毛病一堆;往后一步是小人,说他拿着自己芝麻大点的权力压制懦弱的海婷获得性满足,十分可能。但朝前一步讲,这种人惯了安逸,不至于做这种事危害自己;况且这个年代,性资源并不是稀缺商品,没有必要为此断送声誉、前程。
在秋峥处,这是一桩悬案。
谁知道呢,对于变态的人来说,违背妇女意志,以暴力或暴力胁迫的方式发生关系,不仅是要获得痉挛、抽搐的身体快感,更重要的满足其变态的征服欲。
—这种变态的征服欲强烈到胜过对被限制人身自由风险的恐惧程度。
秋峥下了班即赶回家去,远望见母亲和一位太太坐在檐前摇椅上晃。
秋峥到近处细看,是霍银江母亲。
待霍银江和霍银江母亲,秋峥也是两种态度,十分殷勤,举高了手打招呼,“阿姨好。”
秋峥妈妈爱霍银江,霍银江的妈妈也爱秋峥。甫一看到秋峥,即起身,前几步去牵秋峥的手,“这么些年没见,秋峥长成大姑娘了!”
母亲在一旁打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刚还同你妈说,你自小我就想你做我儿媳妇。你跟银江,自小一处长大,大家都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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