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动,曹震冷笑。“怎么?在我曹家,还想摆千金小姐派头?”
听他口气,夏云明白了,他是在跟她过不去。
宽衣就宽衣,难不成他还能吃了她?她脾气也来了。
绕过圆桌与热气腾腾的澡桶,她一双纤手搭在他身上。曹震今天穿着紫花细布袍,?白色杭绫腰带,因为在“桃花扇”待了整天,上头直有股挥之不去的甜香。
夏云只觉得奇怪,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有女人家的脂粉味?
他眯着眼审视她端整的眉,口气恨恨地问:“我不在的时候,过得很惬意?”
“为什么这么说?”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目光一溜。“瞧这房间摆设,你当这儿是你夏家的闺阁?”
他虽没见过她在夏家的闺房,可光想也知道,大抵就是这模样。
宽敞的房里,桌上搁着描绘了一半的字画,一座巨大的花绷架在一旁,几上搁着忘了合上的针黹匣子。
夏云思索他言下之意。
不管怎么听,他的话,都有一点吃醋的感觉。
好似他在说,她进来曹家之后,就该染上曹家的气味——
是这样子吗?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您才会开心……不然这样吧,您这衫子就留在我这儿。”她随手把他脱下的外袍搭在屏风上。一径简素的屋子,多了一件男人衣裳,就不像姑娘家的闺阁了。
昨儿整天,躺在“桃花扇”花阁里,他不时在想,她要不是夏家人就好了。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大大方方,要她更在乎自己一些,哪还需要费这么多周折——等等!
一发觉自己在想些什么,他表情拧得就像有人踩着他痛脚一样。
可恶!他岂能让她这么影响自己!
她转过身欲再帮他解衣,可下一瞬,唇儿就被他给掳着了。
夏云眩晕地感觉他唇舌的吮吸与戳探,他烫热的大掌扶着她背脊,灼热的鼻息拂过她柔嫩的脸颊。
只是这样还不够——在吻着她之后,他蛰伏已久的欲望非但未减,反而越烧越大,如火燎原。
他希望更亲近她,不仅仅是他碰她,而她死板板地接受——他微微退开身子,边啄着她唇角低语道:“学我。”
她惊慌地吸了口气,可抵着她背脊的大掌却不容她退缩。两人近距离相睇,夏云耳根一阵臊热,本就奇俊的面容,如今贴着细看,更是教她头晕目眩了。
她偶尔也会想,如果曹震不姓曹,跟曹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俩,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比翼双飞的微小可能。
想他聪明睿智、行事妥当,遇事该强则强、该缓则缓,尤其一身样貌,气宇轩昂,不管横看竖看,都是让女人心仪的好汉……每每一想到这儿,她就叹气,不明白老天为何做此安排。
为何如此良人,却跟她——他们夏家——有着难解之仇呢?
见她僵着不动,他忍不住出言相稽。“还是——连这么一点小事你也办不到?”
这种话,摆明是在瞧不起她!
她脸一红,禁不起激地凑向前。
两人唇瓣贴合,他静默不动,只见她羞怯地探出舌尖,在他厚软适中的唇瓣上来回细舔。他低吟着张开唇瓣,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模拟他亲吻的姿态,将舌钻进他张启的唇瓣。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进肚里地狂猛,他吮吸着、打转、挲蹭她伸进来的舌尖,直到她呼息急促地像快厥过去,他才略略放松亲吻的力度,模仿男女交合时的律动,轻轻戳探她细嫩的下唇。
“总有一天……”他低沉的嗓音丝般滑进她耳朵里。“我会让你学会所有取悦我的方式。”
她一愣。他到底把她想成什么了?一个用来取悦他的玩意儿?
“不可能的。”她涣散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明。她不认为他有这么大能耐,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真会被他改变!
“是吗?”他邪佞一笑,好胜心油然而生。
不等她回嘴,他猝不及防抱地起她身子,往澡桶中一放。
哗啦啦的热水冒了出来,完全没防备的她吓得手忙脚乱。正要惊喊,身子又被一只手用力地拉了起来。
“站好。”
“你这个人!”夏云狼狈地喊,天青色的衫子被热水浸得全湿,绾好的青丝也都垮了。
“我还以为夏家千金,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中龙凤。”曹震哈哈大笑,三两下脱去鞋袜,赤条条踏进木桶中,热水又漫了一地。
夏云哪曾见过男人裸身,早在他动手脱衣时,她已先捂眼低呼。
她越是怕羞,他越是要逗她!
他拉着她手,要她转头看着自己。
“想不到聪明绝顶、人人称道的夏家小姐,也有害怕的时候?”他故技重施。
“你不用拿话激我,我这一次不会再上当。”她抵死不从。
然而这澡桶不大,只要她随便一扭,就会碰着他的身子。
“好,我不激。”他状似悠闲地屈坐在桶中,长手长腿一展,正好将她圈抱在怀中。
就知道他想耍弄她!
夏云脸红似火,一边抹着脸上水珠,一边要跨出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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