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正是更深露重夜深时候,凉的很,自然,我不能放任他待在此处,若是生病着凉了怎么办。
我索性使出几分蛮劲儿,用力掰扯他的手指,他好似陷入梦魇,嘴里嘟囔喊着什么,好似一个人的名字,叫“小七”或是“小吉”或是“小姨”,我听不真切。
我一咬牙,抱着他腰身,用力一抻,总算把他抻开。
不过,我没想到,师兄手指紧搂着树干不放。树干粗糙,尖刺又许多,他便被划伤手指,在树干上留下一道道鲜血。
我一时懊恼,想带他回去包扎伤口,忽然,眼前却闪过一道红衣女影。那女子生得杏眼秀眉,艳若桃李,倚坐在树枝上,一闪即逝。
我愣了片刻,想着那人是谁?是我的幻觉,还是女鬼?可我并未见过这姑娘,如何幻想出她的容貌?可若是女鬼,也不可能。
师父告诉过我,人的魂魄也是由一片灵气构成,没了人体的束缚,它会随着人死的那一刻消失,是不可能存在于天地之间的。
想来想去,我也没想明白,便抱着师兄回了他的宫殿,给他包扎伤口去了。
第68章 第 68 章
几个月转瞬即逝,丽妃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没多久,今年的初雪落下,纷纷扬扬遮住了这皇宫的琉璃瓦。
只见明净天空下,皎洁白雪上,中间夹着一面面红墙,当真是极好的颜色。
我起的很早,便兴冲冲拉着宫女跟我一起踩雪。宫内路上有石砖铺地,一觉踩下去,不似山上那般绵软,但别有趣味。
没多久,宫人也早起,开始扫雪,片片白雪被扫得干净,露出原本的青砖路,我才失了兴致,往回走。
回去时候,瞧见一个穿着单衣的高大汉子,拉着一车装的严实的雪,额头上已经满是热汗,头上冒着白气。
这人正是那个不肯告知我姓名的马夫。那日,我随了太监的话,便把花稻每月送我的例银拿出百两赠与他,算是谢他救我。
我从小宫女口中得知,在宫内没有官职是不能领月钱的。我奇怪问她,那那些后妃呢?她说妃子有品阶,按照品阶领取奉银。
我便找了师兄,说我吃喝玩乐都不用钱,叫他别给我例银了。师兄说,银两你会发现用处,是用来打发那些宫女太监的。
我不解,他们不是有月钱吗?为何还需我打赏,师兄又解释一番,我才明白过来。
宫中太监宫女的例银不多,当太监的都是贫苦百姓出神,多靠主子打赏才好补贴家里。倒是宫女出身较好,年岁到了会放出宫配人。
我走过去,问他:“你不冷吗?为何只穿单衣?”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我。倒是身边压着他的太监媚笑着向我讨好,说他身强体壮不怕冻,而后,又拿着拂尘抽打那马夫。
我现在有随身携带银两的习惯,就从袖中取出一些,托给那太监,说那马夫有恩与我,请他买马夫一身冬衣穿。
太监笑着应下了。他们做事,我也不好扰他们,就带着宫女回了宫。
快要过年了,皇宫内挂起火红灯笼,夜晚点起来,好看极了。
一天,花稻在石舫上举办宴会,我待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要和他说出去逛逛。他知我坐不住的性子,同意了。
湖外面结了了一层厚冰,寒冬腊月,冷气刺骨,那些衣着薄衫的舞女赤足在冰上轻歌曼舞,而石舫里那些妃嫔却在温暖的屋内笑语盈盈。
这也是为何我不想看的原因,这对那些舞女太残忍了。
花稻行事越来越乖戾,每当我指责他时候,他指敷衍着答应我,可下次依旧我行我素。我越来越看不懂他,想着改日抽个时间就回山上去,禀告师父,叫师父好生收拾他。
我越想越气,脚下也疾步而行,黑色狐狸毛镶边的斗篷跟着被风扬起。身后小宫女小跑着才跟上我,直到她喊我慢些,我才停下等她。
小宫女气喘吁吁问我:“姑娘可是感到无聊了?”
我点头。她笑着说:“姑娘,你不如去看看四季不落梅?”
我问她:“什么是四季不落梅?”
她笑着说:“这梅花树是咱宫内的一处美景,四季梅花不落。”
我沉吟一想,知道是几月前花稻醉酒带我去的地方。
我想着那日没看清楚,以及那一缕依稀的红影,想一探究竟,便同意了。
宫女领着我去了那处荒废的宫殿。这宫内竟然还积蓄着前些天的积雪,竟是无人打扫。
我瞧着那一树火红的梅树,觉得它甚是有灵气。
宫道我跟前道:“姑娘,这梅花开得正好,您不如折几支插到花瓶内,放到屋内。您每日起来看到,也觉得欢喜。”
我觉得插梅也是件极有雅趣的事,便同意了。
我上了花坛,绕着梅花树转了几圈,压下几只开得最和我心意的梅枝,折了下来。
这时候,那宫女却忽然普通一声向我跪下,吓得我倒退半步。
她以投抢地,登时磕破了头,嘴里喊着:“姑娘,求您了,别折这梅花。我们来此处已是犯了禁,您别再折了。”
我讷讷不言,不解其意。而后,门口忽然站立了一堆人,以一身黄袍的花稻为首。
听到宫女这话,宁贤二妃率先开口,“白姑娘,您好大的胆子,创了禁地不算,还竟敢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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