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抓住九师兄的胳膊,摇摇晃晃站起来,柳荷看到我的举动,有些惊讶,他应该是想不到,刚才还半死不活的我,怎么能够站起来。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我扑倒了他身上,对着他的肩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狠狠一咬。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喊叫声,还有慌乱的劝架声。
“师弟,别咬了。”
“你放开嘴,你是狗吗?别咬我了,疼!”
柳荷奋力推我,想推开我,不过,我不可能轻易松开他。
“你快放开我家公子。”
我置若罔闻,直到最后,一张大手搂我在他怀里,轻声说了句,“别咬了。”我才察觉两腮发酸,松了口。
白叶抱我在他怀里,擦了擦我嘴角的鲜血,问道,“怎么受伤?”
“被神仙打了一巴掌,能不受伤吗?”
我一说话,嘴里鲜血又出来了。我随手一擦,转头看向柳荷,柳荷正爬在一青衣男人肩头痛哭,还是哇哇大叫的那种哭嚎,泪水淌了一脸,沾湿了男人胸口。
我一瞧,心中乐了,我一个姑娘都没哭,他比我大,还是男人,哭得这么娘气,实在不好看。
我一乐,就忍不住笑,我一笑,肺就疼,结果,鲜血又顺着嘴角流下。这次是师父给我擦的嘴角。
我瞥见柳荷肩头,立马不乐了。
他墨绿衣衫的肩头上染了血迹——那是我的鲜血,他衣服质量实在太好,我咬得牙齿都松动了,他的衣服愣是没被我咬开。其实,我是想咬他脖子的,奈何身高不到。不然这时,他脖子上铁定早已少了一块儿肉。
柳荷不断扑向青衣男人怀抱。青衣男人面容刚毅,身形伟岸。柳荷一扑,他就一拉,不叫柳荷扑他怀里。
柳荷锲而不舍扑着,嘴里喊着阿爹。男人锲而不舍拉着,不理会他喊阿爹。
“柳衣。”白叶喊了那个男人的名字,男人面露犹豫之色,手上松了劲,柳荷得了空,挣脱柳衣的钳制,扑倒他怀里,死死抱住他,呜呜哭着。
看完我又想笑,考虑到胸口会疼,强行忍住了。
第3章 第 3 章
白叶将手贴在我胸膛,一股温热的气流在我四肢循环流淌,胸口渐渐不疼了。
“怎么回事?老九?”白叶淡淡眼光扫到九师兄脸上,他脸上就出现一层薄汗。他弯腰,“师父,弟子知错。”
我察觉到白叶微不可闻地叹息声,我说,“九师兄,师父问你发生了什么,为何你却说自己错了呢?”
九师兄面上一紧,兢兢业业回答:“柳荷一掌拍伤了师弟,师弟爬起来一口咬到柳荷肩头。”
我道,“九师兄,你为何不说为什么他打我。”
九师兄被我说得一噎,言语吞吐起来。
我截过他的话,手里比划说着,“算了,我说吧,白叶,是这样子的,那个叫明轩的,说你要收最后一个弟子,而那个弟子就是我,柳荷只要打败我,没准你就能收柳荷了。柳荷想当你最后的弟子,为了证明他比我强,于是,他就打我了,他打了我……”
“好了,”白叶压住我不断比划的手,说他知道了。
“可我还没说完呢。”我不开心了,“为什么不叫我说完。”
“我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不必说了。还有,身为徒弟,不可直呼师父名讳。”白叶淡淡训斥我。
“你又不是我师父。”我小声嘀咕着。
“那你为什么叫青山九师兄?”他问道。
我回答,“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总不能叫他‘喂’吧。”
白叶面无表情道,“只有青山的师弟才能叫他师兄,你既然叫了,那就是他师弟,既然是他师弟,那你就是我的徒弟,你是我的徒弟,自然该叫我师父。”
他的话说得我愣愣的,叫我觉得很没道理,但又无法反驳,只能闷声叫了句师父。
白叶点头,看起来很满意,“即是如此,你以后不可直呼我名讳。”
“为何不可?”
“此乃不孝。”
“什么是孝。”
“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
“听不懂。”我摇头。
“即孝敬父母,尊敬长辈。”
“你又不是我父母,我没有父母,不需要孝。”
“我是你师父,师者如父。”
“柳荷打我了,那你会给我讨公道吗?父母会为孩子讨公道的吧?”
白叶哑然,“你还知道公道的意思?”
我点头,“公道就是鸡鸭鱼肉,瓜果蔬菜。”
白叶失语,“此话怎讲?”
“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笑眯了眼,洋洋得意,开始晃荡腿,眉飞色舞地为他解惑,“村里张妈的儿子打了刘妈的儿子,刘妈的儿子被打得地上起不来了,刘妈不依,非要讨个公道,然后,我就看到了张妈提着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去看望刘妈的儿子。这,就是公道。”
师父哼笑,“你也想我给你讨公道。”
我摇头叹气,“讨不成了,公道需要被打的人躺身不起才能讨,我既然能站起来,说明无碍,既然无碍,自然是不成的。唉,都怪你,不早说。早说我就不站起来了,白咬他咬得我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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