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你先去陪景铭,母亲和你姑母要说说话。”
“是母亲,姑母凌轩先告退。”
“去吧!”
凌筱看着凌轩又见长高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收回目光,阿煜如今是不是也长得这般高。见她又出神,平阳侯夫人知她怕是又想起墨煜了,忙安慰的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凌筱深吸一口气拿出帕子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淡淡的哽咽。
“我没冷落他,是他心虚不敢来我这长明殿。”
听到她这样带着酸涩的话,同为女人的平阳侯夫人最理解她的苦楚。帝王后宫向来都是佳丽众多,别人还可争风吃醋下,可她是这后宫的帝后,妒是不能有的情绪,即使有也只能藏在心里忍着,压着。
“怎么还说这气话,你可是还怨恨他宠幸了季家的那个庶女?当初我怎么和你说来着,那个女子一看就是心机颇深的主,偏你不信,当初她与你交好,怕只是把你当做接近陛下的踏板。”
“识人不清只能怪我太愚钝,在这后宫我也算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腌臜的手段也见过不少,却没想被她蒙骗去了。我并未怨恨他宠幸了季映雪,如果他看上了,大可叫人直接接入宫就是,从我当上这罗国的皇后那日起,我就知他不可能一颗心只在我这,我只是恨他不该在那时以那样的....。”
凌筱越说越激动,眼泪忍不住扑簌而下,墨城!他不该在她最无助最需要人抚慰的时候,以那样的方式在她心上狠狠插一刀。
清瑶和阿煜才走不过半年,她的闺中密友和她挚爱托付一生的男人,就联手双双背叛了她,就在这长明殿内,在她和他新婚洞房的床榻之上做出苟合的事情。
满殿的宫女内侍太监都瞧了个见,那一刻他彻底寒了她的心。
“帝王都是如此,这几年她风头正盛,头胎又一举得男,被封了贵妃,凌筱你可不能再这样闷声不响了,那个女人你要提防着。这帝后之位你定要牢牢握在手里,二嫂知道你向来不屑这些,但为了平阳侯府,为了远在盛云的清瑶和阿煜,这个位置你断断不能让那她谋算去”
“我知道了,三嫂回去和父亲还有三哥说我一切都好,再不会像以前那样任性了,我现在不仅要为了清瑶和阿煜,还要为了景铭好好坐稳这帝后之位。”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孩童咯咯的笑声,凌筱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内拍手叫好的小儿子,心里悲喜交加。
☆、第四章
承恩殿内季映雪正在哄着儿子睡觉,听到殿门被推开,她看了看床上的睡得香甜的儿子,才起身走出内室,见来人,她开口慵懒的询问道。
“长明殿那有动静了?”
妙云摇摇头,从袖中掏出封信恭敬的递给季映雪。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平阳侯夫人又进宫去了长明殿。”
季映雪接过信,看到上面娟秀的字,鄙夷一笑。
“这些不必盯着,平阳侯夫人隔三差五就进宫见凌筱,怕是想劝她重新争回皇上的恩宠,不过就凌筱那个高傲气,让她低三下四使手段抢去男人,怕是比登天还难,劝了六年都无济于事,这平阳侯府也是耐心了得。”
“却是没什么好盯着的,只不过近来几个月,平阳侯夫人来的勤快了些,奴婢想着他们怕是忌惮娘娘这几年地位扶摇直上,和皇后只差一步一摇。”
季映雪嫣然一笑,拆开信封看着信上的内容,双眸中带起狠厉,缓缓的将信移到火烛之上,看着火焰将它慢慢吞噬,只剩下信的一角缓缓飘落再地,隐约可见上面的字迹:母后亲启,清瑶和阿煜一切安好几个字。
“这帝后之位,我势在必得!”
*
昨日盛云下了一场雪,雪花纷飞起舞飘落而下,所到之处全都是晃眼的白光,天气越来越冷。
连幽若推开窗看到雪势渐小裹紧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门漫步在白茫茫的一片山路上,周围一片沉静,只听得到她脚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声,一声一声回荡在山林内。
走到竹林,她才停下脚步,俯瞰着山下的一切,心里满是惆怅,面上却是平淡无波。
她抬手接住缓缓而落的雪花,看着它一瞬间在掌心融化,淡淡的凉意顺着她的掌心慢慢四散开来,感觉到自己真真实实的活着,她轻叹口气。就这样!活着就好!可是她心中这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孤寂该怎么驱散。
墨怜生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远远看到竹林内那抹纤细的身影,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迎雪静谧而立的样子,竟有些挪不开眼,幽若身上有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静,他以为只有自己才会这样懂得隐藏。
他和幽若可能是两个极端,幽若靠冷漠掩饰内心所想,而他靠无论何时都带笑的脸,掩饰内心的悲痛。墨怜生收好思绪向前走了几步,在抬头时,发现竹林内的人正定定的看着他。只不过面上,眼中,依旧冷淡的看不出一丝波动。
两个人就那样互相望着对方不语,连幽若看到他撑着伞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裹,嘴角依然带着时时可见的笑,她从心底很是厌烦,为什么这家伙无论何时都笑脸盈盈的。他晨起的时候不是才来过一趟,在她耳边嗡嗡啰嗦了大半个时辰才走。
“小师父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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