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怜生就好,我们之间也只差两岁而已,小师父小师父听着很生分,再过几日雪会更大,也是冬季最冷的时候,这山上尤为更冷些,我怕你受不住,给你送些厚的被褥过来。”
“有劳小师父了。”
墨怜生看到她还是这般生疏,无奈叹口气,走进些他才发现她双颊冻得微红,鼻尖也带着淡淡的粉,像是春暖时节的桃花,虽然她面容生的不如一般女子,可不知为什么,他看着那淡粉就是觉得有一丝俏皮可爱。
他快步走上前,把手中的伞递给她,连幽若不解的看着他伸过来的伞,犹豫了会,还是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伞。墨怜生赶忙把自己身上厚实的披风解下,想披在她身上让她暖和些,这是姐姐昨日拿来给他的,今日倒是刚好用上了。
看到墨怜生突然靠近,连幽若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绷紧身体,低着头双手攥紧伞柄,虽然她知道他是好意,但她前世一直独来独往,师父也只是有任务的时候才会找她,现在突然有人和自己这么亲近,她从心底觉得心慌不适应。
第一次,她觉得人的心原来可以跳的这么快,尤其是他带着暖意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拂过她的脸庞,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墨怜生见她躲闪的样子,才发现是自己逾越了,赶忙解释道。
“是我失礼了,忘记你我还不是太熟识,那给你,你自己披上。你原来这样怕冷,其实普渡寺的人都很和善的,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你真的不必如此戒备着。”
连幽若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披风,点头说了声谢谢,心里却在感叹,相处再久在和善又有什么用,人心隔肚皮,只要利益够大,最亲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谋害你。师父就是最好的例子。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安静的向山上走去。
“被褥放在这就好!寺里繁忙小师父慢走,我就不送了。”
连幽若解下身上的披风递到他面前,墨怜生接过她手中的披风,没向门外走,到向里走了几步,直接坐到长椅上笑着看向她。
“我今日跑了两趟山上了,你总要让我歇歇脚,给口水喝吧。”
看到他脸上的笑,连幽若挑了下眉,今天这小子找各种理由借口在她面前晃荡,和她搭话,现在又这样,这是要跟她耍赖?
说实话墨怜生虽然话多挺招人烦,但这几日对她的照顾也是实打实的,自己也的确欠他一个恩情,但那不代表她会和他熟识,也不会撤掉心里的防备。
“等着!”
刚才墨怜生看到她脸上似有恼怒之色,以为她是生气了,可看她还是转身出去给自己盛水去,他没觉得高兴,反而心里满满的挫败感。
他倒希望她恼怒自己,最起码这样在他认为他们是已经熟识了,才会表露出该有的情绪,可刚刚她却很快的压下去了,怕是幽若只觉得他只是个陌生人,一个连发脾气都不值得陌生人。
见她舀了一瓢水进来,墨怜生连忙轻咳声,佯装不经意的随口说话,眼角的余光却在偷偷观察连幽若的表情。
“幽若,再过一个月就是年关了,到时候邺城中会有烟火燃放,很漂亮!我带你一起去看。”
“小师父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天生喜静,不喜欢待也不喜欢去热闹的地方。”
“你这样日日闷在山中就不怕闷出病来?”
“你不是和尚吗?整日这样贪恋红尘就不怕佛祖怪罪?”
“师父说心中有佛就可,而且我也.....。”
见他还要说,连幽若二话不说走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瓢,加重冰冷的语气下了逐客令。
“既然水喝完了,小师父就早些下山,屋外天色渐暗,山路又弯绕,再迟些怕是不好走了。”
“没事没事,这条山路我最熟悉不过,从我来普渡寺的第一天起,每日都要走好几趟,师父常常带我来山上的竹林,入定清修。”
听到他的回答,连幽若的脸色沉了沉,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清冷的看向墨怜生依旧带笑的脸,她现在终于体会到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无奈。
“你做这么多,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直说就是,无需这样拐弯抹角!”
“你....你为何会这样想。”
连幽若看到他脸上的迷茫不解,嘴角带起一丝讥笑,走到墨怜生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慢的抬手掀开遮挡住半边脸颊的头发,露出整个脸庞。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装疯卖傻,以我如今的容貌,普渡寺内凡是见过的,都是对我避而远之,只有你不跑反而贴上来,墨怜生!难道你想告诉我,你是看上我这长相不成!”
她不信,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会不求回报的付出,上一辈子就是这样,每个接近她的人都带着可说不可说的秘密,师父也一样,她记得很清楚,师父收养她那天,他站在她面前拍着她的头。
“我会给你安逸的生活,一切你想要的东西,但相对的我需要你帮我得到权利金钱,杀人敢不敢?”
她记得自己当时一秒都没犹豫,直接抬手握住了师父满是老茧的手掌,师父看到她丝毫没有犹豫就直接下了决定,脸色神情凝重的皱紧眉,顿了下最后还是动了动嘴唇。
“训练很苦,一旦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这双手就再也摆脱不了血腥味,在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你要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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