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雀摇了摇头,很是认真道:“你回去吧,这个任务,就当你不知他还活着,就当他摔下悬崖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赵潜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我可以当做如此,可主上不会,再说了,保护他对你有何好处?你这是何必呢,难不成是忘了当年的事……”
“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阿雀动了怒,迅速打断了他,音量也不自觉提高许多。
大黄被吵醒,警惕地吼叫起来,房间里也微弱地传来张大娘的声声呼唤。
阿雀手指着他的鼻头,双目怒睁,红的似乎要掐出血,冷得就快要结出冰。
“你最好记住,十一年前你打不过我,现在也一样。”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敏感的神经,赵潜脸上的狂妄笑意逐渐消失,他嘴角扭动了几下,细长的双眼一直盯着阿雀,许久都未眨一眼。
“若他记忆恢复了,你以为他会感激你吗?你也是个疯子!”
……
“怎么大半夜没睡觉,跑到外面去了?可是在我这儿睡得不舒服?”阿雀一进屋,张大娘就拉着她的手关切问着。
“我没事,只是方才做了个噩梦,就出去散散心。”阿雀垂下眼帘,逐渐平复着心情。
“你怎么也做噩梦了,方才我去看那孩子,也是一副在做噩梦的模样,额头上出了一层汗,真可怜啊。”
“是吗……”阿雀依旧魂不守舍。
张大娘叹了口气,又问:“方才在外面,跟你吵的那人是谁啊?”
“你都听到了啊?”阿雀在底下捏了捏手指,心里有些紧张。
“大娘耳朵还没背。”
阿雀爬上床,盖好被子,一边说着:“就一过路人,生了些矛盾吵了几句,没什么大事,我们睡觉吧,突然觉得困了。”
说完阿雀便缩成一团,合上眼睛睡了。
张大娘摇了摇头,也不再多问,十一年前在归家路上碰上这个带着一身伤,衣裳上染着大片鲜血的姑娘,她就那么半躺在路边,一声也不吭,长得很漂亮,神情却很冷漠。张大娘知道,从她大着胆子把那个姑娘带回家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孩子的过去,她身上的那些秘密,自己都不要去过问。
整整找了三日,皆是无果而归。
“真的什么都没有?连掉落的物品这些都没找到?”温珩心里乱糟糟的,脑子却一直保持着清醒,他已经千万次告诉自己,事到如今,没有结果,便是最好的结果。
“有人在土里找到了一块残布,世子您要不要看看?”
侍卫很快将布呈上,那只是一小块破了的布料,上面还沾着泥土。
“这的确是表兄的衣服,我见他穿过。”温珩眼中涌现了些希望:“可是,为何就是找不到人呢。”
“会不会是江大人被人救走了?”
温珩思忖片刻,点了头:“很有可能。”
“世子,悬崖再往前走,第一处有人烟的地方是远安城郊外的一个小村庄,要不要派人到那儿找找?”
“远安城?”
温珩置于桌案上的一只手悄然轻攥,默了又缓缓松开。
“是啊,远安城,怎么了吗?”
“我记得去安东城必走一段水路,途中必经远安城。”温珩在脑海里又细细回想起那张地图。
“是的,到了远安城,离安东城就非常近了。”
宁诺突然坐到温珩身边,将一张白纸往他身前推了过去。
温珩拿起,轻轻念出上面的文字:“直接去看看?”
“你是这么想的吗?”温珩转过头看她:“但是范围太广,找一个人太不切实际,万一表兄还在平阳怎么办?”
宁诺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肩,以示安慰,接着写道:“平阳的情况交给官府足矣,我们去远安城找我师父,她或许有办法。”
“你师父?”温珩对阿雀几乎没什么印象,唯一见过的一次还是在黑不溜秋的夜晚。
“我师父,很厉害。”宁诺写道。
“我知道,否则怎么会教出你这么厉害的徒弟。”温珩淡淡说着:“那便,就听你的吧。”
打定主意后,温珩就遣走了下人,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和宁诺。
温珩呼出一口气,这几日的疲劳感一股脑全涌上来了,他也没多想,很是自然地把头往宁诺肩上一靠。
宁诺浑身一紧,连呼吸都一滞,但身体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小诺儿,你说他失踪,和我的事有关系吗?”
“我真的挺累了,好想现在就飞到那该死的武临山,抓住幕后之人的领子揍他一顿,问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真的是想帮我吗,为什么……”
温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着问了多少问题,只看见眼前烛光愈来愈模糊,直到一阵黑暗蔓延开,他终于睡着了。
☆、第三十一章
远安城有个别名,渔城。
这里的原住民,大都世代捕鱼为生,除此之外,珠蚌贝蛤,奇珍异宝,亦为此地添了独特的风情。
海中渔民抛撒渔网,清唱渔歌,陆上歌女婉转哼唱,水边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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