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师父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阿雀望着宁诺,问她道。
宁诺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一直背在背后的双手移到前面来,还举着一张纸,阿雀近身一瞧,竟是“钱被偷了,求收留。”几个大字。
阿雀哈哈大笑,无奈道:“来的很巧,正好赶上晚饭。”
阿雀正准备招呼众人上船去,结果喉咙里的话还没吐出来,唇边的笑容却止住了。
看她这幅略有为难的表情,宁诺睁大着眼睛,迷惘地看着她,仿佛是在问怎么了。
“你们……”阿雀突然看向了温珩:“你这次前来,主要目的可是为了你表兄?”
“你知道这件事?”温珩站直了身体,正色道:“之前我怀疑他可能是被远郊的一个小村子收留了,但挨家挨户问了个遍,也没有结果。”
“你猜想的没错,他的确是被那个村子一位姓张的老人收留了,但是我让她无论什么人来打听,都切不可把江覆玉的行踪泄露,因为他正遭人追杀。”
“那他现在在哪里?还在那个村子吗?”温珩一心急,三两步走上前来。
阿雀回头望了身后的木船一眼,沉声道:“他在我这里,你们跟我来。”
几人掀帘而进的时候,江覆玉正坐在船边翻着书,他身着一袭素色布衣,一头黑发整齐束起,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掺水的眼眸里已经恢复了精气。
温珩见到他的那一瞬,熟悉感陡然涌出,却又夹杂着几丝陌生感,熟悉的是那股温雅的书卷气,陌生的还是那股书卷气,因为多了一些病弱感。
江覆玉抬眼望了眼温珩,目光却只停留了一瞬,就转而望向阿雀,道:“来客人了?”
阿雀笑得有些勉强:“是啊,你还记得他们吗?”
“记得?”温珩感到了不对劲,转身问阿雀:“他不记得我了吗?”
“他被救回来之后,就失忆了,如今什么也不记得,包括你。”阿雀缓缓道。
温珩简直不可置信,他坐到江覆玉面前,迫使他看着自己:“你对我还有印象吗?”
江覆玉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的脸,努力从一片空白的记忆中思索着关于他的印象,却是无果:“你应该是我的故人,可是很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温珩起身站起,问阿雀:“他还有救吗?”
“有的。”阿雀连忙说:“你先别着急,已经找大夫开过药,连续服用一月后,不出意外便能够恢复记忆了。”
“那就是说,事发当时的事情,也只能一个月后才知晓了。”温珩这样说着,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事,自己仅存不多的亲人,还是安好的。
……
“听说今晚有一年一度的水上灯会,到时应该会很精彩,大家一起去怎样?”见他们各自都心事沉沉,此时此刻心中最轻松的江覆玉见势岔开了话题。
阿雀听到也附和:“是啊是啊,还有很多活动,几乎整座城的人都会参与进来,可热闹了。”
师父都这样说了,宁诺也生出点期盼,跟着点了点头,她虽然以前也参加过,但这股新鲜感是不会消失的。
“世子,宁姑娘想去。”小包用手肘顶了顶温珩。
温珩白他一眼:“我看是你想去吧。”
“这么说成功率高一点嘛。”小包挠头傻笑。
阿雀扑哧一下,朝宁诺挤眉弄眼一番:“行啊你们。”
宁诺选择装傻没听懂,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添茶,结果心绪太乱,飘得又远,手一抖就洒上了桌。
惹得阿雀笑得更放肆了。
☆、第三十二章
温珩原本以为,水上灯会,便是大群人站在岸边,走走停停欣赏着水中的大片灯盏,姑娘们放河灯,写祈愿,男子择一角曲水流觞,各种猜谜,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因为平阳的水上灯会就是如此的。
脚下甲板随着水流起起伏伏,突然不知是哪个方向泼来一瓢水,淋了温珩一身,温珩看着自己身上被浸湿的一大片,神色茫然得有些无辜。而拿着水瓢的姑娘捂着嘴笑得一俯一仰,乘着小船早就驶得远远的了。
远安城的水上灯会,不仅如星河般的灯火摇曳在水上,连人也是乘着船在水上尽情穿梭,周围五光十色的河灯在静谧的夜色中,很像萦绕着荧光的荷塘,而那些系在河灯上的红色锦绸,沉在水里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活泼肆意,就如那荷塘里游来游去的红锦鲤。
“你说现在这么热闹,若是哪家孩子淘气掉进水里,会不会都没人会注意到?”温珩这个旱鸭子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阿雀给一个河灯系上红绸,在红绸上提笔写着什么,同时道:“远安城几乎人人会水,且水性都不错,莫管别人,你自己别往水里栽就好。”
灯会这日,游客高兴,商家自然是更高兴,光是这一日的收入,就抵得上淡季数月的收益。
阿雀自然也不会轻易错过,在自己的船上卖起了烤鱼和烧酒。
“小妹妹,给我来十条烤鱼,两坛烧酒!”
宁诺睁着眼睛抬起头,看看是哪个人这么能吃,却是除了摇曳的水光和流动的人群,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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