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袍子曲腿,想方设法地转到她那一边去,这位含羞女子却回头问:“要走吗?”
他就势伸胳膊拉腿延展筋脉,道:“就走,不过还没看够。”
她脸红了,令他想起了当年,挪几分过去,虽隔着炕桌,头挨得极近,耳语道:“你来不就是让我看的吗?”
此话一出,提醒了洛英,她不是为了看他而被他看的,她是为了找闞闻而被他看的。
见她脸色变了,他意识到说错了话,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后悔已迟。一腔热血不冷却也须冷却下来,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只看她什么反应。
果然,她犹豫了片刻,问:“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
“什么进展?”他反问。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和你见面!”她不敢在他面前提闞闻,但他答应的事,总要提供些信息。
他脸子一沉,阳春三月顷刻之间就成了三九寒天,冷哼一声,道:“败兴!”便下了炕去。
洛英急忙扯住他的衣袖,好言好语道:“我又没跟你提名字,但你好歹也宽宽我的心。”
他看看她的手,拽的紧紧地,真是生怕他走的样子,心里已有把握,神情上却没有什么好转,甚而忿忿然道:“怎么宽?说了半年之期,你见一回说一回,但凡有点兴致,全都毁了。”
他只顾自己的快活,并不管别人的死活,洛英觉得上了当,放开他的衣袖,也下了炕,声音拔高了,道:“约的半年,但你也不一定半年到期时才与我说。你现在总在找,找的情况怎么样,可否让我心里有点底?我每日里心意悬悬的,你不知道我的日子有多难过。”
见她真的动气,皇帝坐回炕沿,只是哼哼冷笑,并不说话。
她气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他止了笑,神情莫测:“你也不用逼我,不到半年,就算找着了,我也绝不与你说。”
她怒起,双手叉腰,那小绸衫被撑起,生生把抹胸给暴露在外。
他好不容易才没分神,语气很生硬,道:“一找着他,你就要与他走。这笔交易,原与我就不上算,半年未到,你人走了,我看了没几天,亏本亏地找不着北。你只顾你们的双宿双飞,哪里想过我的感受?”
这一番狡辩,听着象笑话,细思忖,倒也有道理。洛英坐回炕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想了半晌,观他脸色怒中带笑,又问一遍:“那你究竟有没有去找?”
他不回答,把桌上那杯茶喝个精干。
“你是不是在骗我?”
他喝道:“大胆!”
这一句,真唬住了一瞬,然而,很快,俏脸上秀眉紧蹙,有倒竖的趋势。
他端眉肃目地宽解:“我答应你,半年后,必把他给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君无戏言!”
眼见得她神情放松了些,加上一句:“但有一条,半年内,再休问此事。”
话毕,料想此刻想要好事也难,便离了炕,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洛英还是闷闷不乐,料想她定满腹狐疑但又无计可施,心中暗笑,戏弄她戏弄地意犹未尽,折回身子道:“这会子,怎么这副嘴脸?你请我办事,给个好脸色不是?”
她瓮声瓮气:“什么嘴脸,爱看不看!”
他微微一笑,道:“不看也得看,不看更亏。晚上再看!”
她没好气,嫌弃道:“晚上你还来?”
他摇着头出门去,道:“晚上你来,我等你。 ”
作者有话要说:
9月11日起每日一更,早八点。周六双更,早晚八点。后面改的有些慢,不能够每日双更了。
第81章 似铁
洛英让皇帝看半年, 半年后,皇帝把阚闻交给洛英,或死或生。半年内,只谈风月,不谈阚闻。
不知不觉, 莫名其妙, 而又顺理成章地走到了这般境地。他步步进,她步步退,她虽有万般不甘,也只有认命。但凡有求于人,必须做些让步,更何况双方力量如此悬殊,他拥有无上的权力和精于博弈的头脑,而她呢,除了在他心中尚有一席之地,一无所有。
为了得到他的帮助,唯有小心翼翼地维护那“一席之地“。
幸而约了”不能触碰“,她想,再擦枪走火,也不至于辜负闞闻。
洛英有限的记忆使她以为,约定就是约定,人人与闞闻霍夫曼这些老实巴交的学术家一样循规蹈矩。
当晚皇帝并未差人传她, 甚至连顾顺函都不见踪影. 他们不出现, 方圆数十里的南苑, 她连他们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第二天顾顺函来问安, 说皇帝原本打算请洛英过去深夜清谈, 又担心她休息的不够, 加上人虽在南苑, 国事还需处理, 所以没来传她.
洛英说皇帝既然这样忙,不如先让她回家.
顾顺函讪笑:“ 姑娘着急回去作什么呢? 也不是一样吃饭看书睡觉? 这些事情在这儿做不是更惬意些?”
听着有久留她的意思, 洛英不由得躁眉躁眼。顾顺函忙安慰: “料也不会太久, 万岁爷的日程吃紧, 不过几日的光景!”
又劝说:” 人生在世, 忧也一日,乐也一日。姑娘何必愁眉不展,大好美景在前,且受用着, 反正一切事宜都有万岁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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