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需多问,只需知道您不必联姻即可,多知道对公主殿下没有好处,况且……公主并非十分相信奴才,比起听着奴才说着谎话,不如相信之后殿下眼前一步一步发生的事情”,他看出了她的纠结,但并不打算解释,他的声音低沉如无月的今夜,还夹杂着些隐忍,梁青雀看向他的眼睛,他正在眸色暗沉地看着她,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自然而然的不再开口,竟觉得此话还有点道理。
二人极有默契的同时起身,却在此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人的低语声、衣料的摩擦声甚至好像还有微微的气喘声音,梁青雀愈发的好奇,眨着一双眼儿抬头看了男人一眼,想要从男人那儿得到答案,可是季元容只看了她一眼,装作没听到一般,也不等梁青雀,就那么往前走了几步。
可那玉兰树林里头的人并不想就此停止,较大的一声女人的娇呼吓了梁青雀一跳,她差点流出眼泪来,赶忙小跑几步到季元容的身边,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季元容的衣袖,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他低头看着她眨着一双无辜又清澈的桃花眼看着他。他有些烦躁,内廷的事情,他见的不多也绝对不少。
这又是一对儿来偷欢的,不过又该跟面前的姑娘怎么解释?他觉得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解释,可是梁青雀不打算善罢甘休,她硬拽着男人要循着声音进入那片玉兰树林,却叫男人拉了回来,她不依还是要拉着他进去瞧一瞧,几番下来,男人只得不情不愿地同她一起。
这事越躲着藏着,这姑娘怕是越好奇,越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不如叫她看一眼,让她安心。她走在前面弓着腰仿佛是来偷窃的贼、做了亏心事的商人,他走在后面也只能弓着腰,似是被那双眼儿下了蛊,任由她。
梁青雀紧紧地扯着自己的手指、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只有如此才能使她镇静,缓解一下这略微紧张且尴尬的心情,仿佛里头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们循着声音越往里头走,树木越多,落叶越多,声音也越清晰。
那对儿野鸳鸯大抵是太过投入并未发现季元容和梁青雀二人,而当梁青雀看见两具白且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季元容站在她的身后,自是知道眼前的场景对于她来讲冲击力太大。他手疾眼快,立刻捂住了梁青雀的嘴巴,使梁青雀要发出的尖叫声止步于嗓子眼儿,又用另一只手遮住了梁青雀的眼睛。
梁青雀的眼睛被迫紧闭,而由于过度紧张,薄薄的上眼皮微微颤抖,浓密且长的睫毛就那么在季元容的手心里划来划去,伴随着他的心也荡来荡去。
梁青雀因着这个姿势贴着季元容很近,若是认真一些就能听到男人稳且有力的心跳声,不用认真就能感受到男人胸膛的温热温度,她舔了舔嘴唇,有些干涩。季元容就那么半揽着她往外走出了几步才将两只手松开,又怕梁青雀高声言语,只得用眼神来警告。他们还是保持着一前一后,却拉开了距离。
直到走到了刚才二人坐着的小亭子附近,借着灯火,她才拉了拉季元容的衣袖,“琴师,他们……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衣服都没穿好?”
季元容抿紧了薄唇,默不作声,不禁思考刚才他的行为是否正确,他鲜少怀疑自己。见他许久没有回答自己,梁青雀着了急威胁他道:“你若是不说……本宫……本宫明儿个就去告诉母后去。”
第5章 红妆
束手无策、有口难言的感觉通通都袭上心头,他只得扯了扯僵硬的唇角道:“奴才以为,他们应当是在嬉耍着玩儿。”
他们的脚步逐渐放缓,二人并排走着,小丫头微微皱着眉头,两只手把玩着自然垂下的乌黑发丝,自顾自地嘀咕着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但却不想回答,只装作没有听到的模样,不过一会儿,她自己就消停了。
季元容并未打算将梁青雀送回永乐阁,他知道自己应当与梁青雀保持距离,不是一路人焉能走到一起?趁早杜绝隐患,是他始终明白的道理。
在他身旁哼着小调儿的梁青雀不知道的是此人已经将她划为隐患一列,宫中自是有乐坊的,乐师舞女歌姬也有特定的休息之处,只是季元容不同,梁崇亲自划了一处专门供给他休息,他们一起走过了那条被称作死角的路。
之后眼前一亮,是路的两侧脚边处安放着的几盏灯,季元容听见耳边的呢喃小调逐渐消失,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又被扯了一扯,他一挑长眉道:“公主何事?”
梁青雀也没有犹豫,“季琴师,虽说你不是本宫宫里的人,可是本宫是怕黑的,你将本宫送回永乐阁并不为过吧。”
她连问都没有问,趾高气昂的似骄傲的孔雀。她没有看见季元容的薄唇微抿,没有觉察到季元容的犹豫,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不应当是有异议的。
她将长发尽数拢了起来披在后肩上,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纤细而又脆弱,可以从娇嫩白皙的脖颈中推测出包裹在这华裳中的又是怎样的一番优美风光,他没有应声,只是走在梁青雀的身侧。
没有聊天,没有步辇,梁青雀有些无聊,东看看西瞧瞧,也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唯一能出点儿声音的就是身旁这人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季元容一眼,而后问道:“季琴师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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