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唐一白。”为了避免他们认错人,我决定先自报家门,滚出的那名黑衣人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带了警告,似乎不准我再说下去。
那女的很是诧异,那俩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瞪得滚圆,生气,十分生气。
护在我身前的人冲她摇摇头,那女子当即一怒,不由分说舞弄着剑花朝我再次袭来,另外那名黑衣人从旁起身,只挡不攻,招招避让,他们是一伙的,只是意见有了分歧,这个时候,我再不跑,难道等他们达成一致来杀我吗。
于是我趁他俩交战甚欢的时候,拔腿往后跑去,夜色漆黑,要是我腿脚伶俐,不多久便能摆脱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宋缺跑慢点,小心黑衣人追不上你
陈棉,真对不起了哈
☆、第五十八章
原道我是天黑瞎了眼, 跑着跑着竟然跑出了很远,又到护城河,这是什么鬼, 我转身回头,俩人还没追来,我再次胡乱跑着,这个时候,我不敢回家, 看着还没关闭的城门, 我一咬牙,拔腿朝着那边狂奔。
出了城是一片密林,地势复杂,我放慢了脚步,有些冷,方才出了一身汗, 冷不丁停下来,风一吹, 浑身寒毛耸立。
人活着,真难啊。
到处都是杂草,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突然脚底一空, 是谁干的,是哪个捕猎的敢在城门附近做陷阱,咣叽一声, 还好,我没被夹住。
只有一寸的距离,我的手就离那夹子一寸的距离,如果我敢动半分,也许手就没了。
我小心的往旁边挪了挪,手却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抓起来迎着惨淡的月光一看,白凄凄,骨头,是骨头,我哆哆嗦嗦放下,不敢惊叫,不敢一把扔了,我怕再碰到别的什么脏东西。
井口高度不大,凭我一个人却难以爬上去,我起来摸了摸墙壁,光滑的都长满青苔,上面还是音乐覆了些杂草,只微微露出些许月光进来,我用那骨头将那夹子放下,这才安心四处查看。
那俩人不知道追过来没有,我不敢叫,不能呼救,可是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脚步声渐渐走近,是两个人,我捂住嘴巴,身子贴近墙壁,一深一浅的声音,两个人个头不一样,是刚才那两个人?
两人在上面说了一会话,那女的似乎十分生气,不多久便跑掉了。
我以为另外那人也会离开,于是还是忍住呼吸,在那憋着。
谁知道,上面突然露出一个脑袋,吓我一跳,黑漆漆的,我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堆晚上的残羹冷炙。
那人惊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只伸出手来,白惨惨的月光下,那黑衣人伸出的手白皙修长,这么多年,我要是不认识这只手,岂不是白活了。
瞬间的委屈倾覆而出,我看着他,固执的抬头仰望那人,他的脸全都看不清,只是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手指动了动,似乎在催促我,我伸出手,他以为我要上去,我却一低头一张嘴,血盆大口朝着那手背狠狠咬去,那人始料不及,扑腾一声,压着我跌进了井里。
背后黏糊糊的,骨头,青苔,呕吐物,十分煞风景。
他趴在我上方,我胸口压的难受,他像意识到什么,起身用两只手撑住,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我,我举起手,慢慢靠近他的脸。
他却轻轻侧过脸去,“别动。”
我举着手不动,他侧着脸不看我,一缕长发落到我脸上,头顶的月光,身上的黑衣人,周围静得像只剩下我们两个,那块黑布遮住我想看到的一切,可他熟悉的呼吸,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手掌,是这样轻而易举被隐藏的吗。
我深吸了口气,不管不顾的将手放到他脸上,他终于转过脸来,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看着我,耳后的结被我紧张的越解越结实,眼角不由得留下几滴汗来,我把手放在他身上擦了擦,又接着忙活,他这会眼神变了,□□裸的嫌弃,我才不会管。
双手一起,那块黑布被我拿开的时候,我看到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就像小时候那样好看,站在宋之书身旁的他,给苏绣端茶倒水的他,跟着管家学习管账的他,去山上看我的他,我拿着那块黑布,突然间捂在自己的脸上,紧张,害怕,委屈,无数种情绪一拥而上,压得我再也憋闷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黑布染湿,顶上那人轻轻叹息,慢慢从我身上翻身下去,又把我拉了起来,黑布掉落。
眼睛大约是红了,担惊受怕了一阵子,放肆的嚎啕一场,眼睛迷离的有些肿痛,加上翰林院接连几日的加班加点,我扭过头不去看他。
“不是让你离开京城吗,为何还要留下来。”他伸了伸手,停在我的脸畔,想了想又缩了回去。
我只管自己哭,不想回他话。
他终于没忍住,伸手覆在我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两下,“阿缺,你这样固执会害了自己。”
我抬头,一双泪眼凄楚的看着他,他再也杀不了我了,我知道,如果说第一次他对我痛下狠心,却无缘无故被唐一白破坏之后,那第二次的他,纯粹是怕我出事,所以才会出手阻止那一个女的黑衣人。
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人生了同情,不忍之心,以后怕是再也杀不了他了。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的声音多了一分哽咽,浓浓的鼻音让我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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