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尝尝这个吧,本王特地命厨子为你做的呢。”
“……”萧靖无力地叹气:“赵王,本王明日可以搬回自己的府邸么?”
“哎呀,你我兄弟一场,这般见外作甚?”
“不不,本王觉得还是见外些好。”
“……”萧竛委屈地蹲墙角去了。
刘绪悄悄抹汗,西南边境交给这么一位王爷,可真是让人忧心啊……萧靖摇了摇头,开始转换话题:“对了,庆之,本王来京不久便听闻安平打算招你为驸马,可有此事?”
刘绪端着酒盏的手蓦地抖了一下,敛眉垂目,声音染上萧索:“王爷误会了,并无此事。”
“哦?那是好事。”萧靖哼了一声:“这么一位任性骄纵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可不适合你。”
一边的萧竛赶忙上前打圆场:“哎呀蜀王,千万小心隔墙有耳……”
萧靖冷飕飕一记眼刀扫过,他顿时噤了声,又默默蹲墙角去了。
刘绪闷头饮了口酒,终是忍不住反驳道:“其实安平殿下也并非王爷说得那般不济,接触久了,也就知道她其实只是洒脱随性,为人也很亲和……”
话音止于萧靖的眼神里,一向桀骜的目光忽而变得有些深沉,甚至还微微泛出一丝笑意:“庆之,你莫不是……看上安平了吧?”
“诶?真的真的?”萧竛兴奋地跑过来要听八卦,萧靖重重地咳了一声,他又撅着嘴一边凉快去了。
刘绪端着酒盏的手指紧了紧,仰脖将酒一饮而尽后低声道:“我不知道……”
不是敷衍,是真的迷茫。他明明喜欢的是周小姐,为何如今心中想来想去都是那位轻佻公主,为何?
萧靖一手托腮,一手执杯,低声笑了起来,如今的小辈们,很有趣嘛。
十六章
文渊阁大学士齐简为人一向低调,其长子因腿疾之故,更是低调非常,若非安平殿下招驸马一事,几乎就要被众人遗忘了,可如今这位低调的齐大公子竟然于生辰当日广邀重臣前往齐府庆贺。
早在半月前齐府就开始准备,齐大公子金口大开,所有东西都要用最好的,千万不要省钱。齐府上下莫名其妙,大公子还是头一回这般奢侈。直到安平殿下身边的圆喜公公到齐府走了一趟,他才大为收敛。
生辰当晚,齐逊之陪同父亲亲自在门边迎客,诸位来宾受宠若惊。照理说他完全可以推说腿脚不便而不露面,更何况谁都知道如今他是安平殿下身边的红人。
蜀王和赵王来得时间掐得极好,不早不晚。齐逊之对这二位王爷又留了些心思,毕竟是反王之后,能屹立不倒,自然不会只如表面上那般简单。
几乎与蜀王同时到的是刘绪,一下马车他便与走在前面的蜀王亲切地打了声招呼。齐逊之稍显诧异,他还不知道刘绪与蜀王竟是旧识。
府门前的灯笼高悬,更有数名仆人手执灯盏分立两侧,萧靖金冠束发,眉眼凛然,玄色朝服上的金色暗纹在灯火下若隐若现,更添几分高贵。刘绪一身墨绿华服,织锦绸带,腰悬玉佩,俊逸的眉眼间却稍带愁绪,然而这模样倒反增了几分别样风情。
齐逊之知道他定然还在为安平而失落,本想说些话转换一下他的情绪,却见远处又有人驾车到了,便只好暂时搁下。
然而车帘掀开,却是他没有邀请的林逸。
齐简俯身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这位莫不是那日诗会胜出的林才子?”
“嗯。”齐逊之轻轻颔首,就见林逸已经径自下了车,大步朝他走来。今日倒是难得换了一身新衣,却仍旧是他钟爱的水青色。
“齐大学士有礼,齐大公子有礼,在下不请自来,还望见谅。”刚到近处,他便抬手行礼,姿势说不上多恭谨,但潇洒自不在话下。
齐逊之忽然觉得他这不羁的模样跟安平殿下很像,然而抬眼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却并未见到那人现身。
“哪里的话,先生肯赏光观临,是子都之幸。”
“齐大公子客气了,不过今日可不是在下一人来的。”
齐简忍不住插话道:“哦?还有何人?”
林逸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齐逊之:“乃是齐大公子的至交,睿公子。”
睿?齐逊之心中一动,明白过来,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却不知其人在何处?”
话音刚落,便见林逸的马车车帘一动,一柄折扇从中轻探而出,缓缓挑起半边帘子,借着门边的烛火,只可见隐于其后的半张侧脸,一双深邃悠然的眼眸倒映烛火,波光流转,盈盈间带出一丝温情。
齐逊之微微一笑,抬手道:“请进吧。”
车帘终于被完全掀起,从上走下的人身量高挑,一袭白袍几要曳地,墨发肩后垂系,眉眼微垂,手中折扇半遮容颜,连一句话也未说便直接大步走入了齐府大门。
林逸早就跟了过去,两道背影一前一后进了门,一人洒脱自然,一人清逸出尘,自然一路夺了无数目光。二人身后几步之外,跟着一身甲胄的双九。往来的贵客大多都带着随身侍卫,所以他并未受到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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