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绪看清来人面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世子……哦,错了,如今该改口称蜀王殿下了。”
萧靖哈哈大笑,完全不顾好不容易才追上他的赵王萧竛,拍马上前道:“今日被某个爱摆谱的丫头拒之门外,本王正在气头上,却不曾想遇见了旧交。”他凑近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既然遇见了,不如一起聚聚吧。”
刘绪朝宫门望了一眼,某个爱摆谱的丫头,莫非是安平殿下?
他抿了抿唇,点头应下。有什么好看的,她既无意,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此时的东宫内,安平正在与齐逊之对弈。
“殿下打算回避到何时?连微臣都看不下去了。”
安平笑了一下,悠闲地落下一子,忽而抬眼看他,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对了,还有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吧?”
“不想这样的小事殿下还记得。”齐逊之故作感动地道:“微臣感激得都要流泪了呢。”
“是么?那你流个泪给本宫瞧瞧啊。”
“……”
“好了,言归正传。”安平丢下棋子,摆了摆手,笑道:“既是堂堂齐少师的生辰,自当宴请诸位大臣、王亲贵胄,好生庆贺一番吧。”
齐逊之眼神微微一闪,明白过来,磨牙道:“连微臣的生辰都要利用,殿下委实让人气愤。”
安平挑挑眉:“别这么说嘛,一切费用由本宫出如何?”
“啊,”齐逊之顿时换了张笑脸:“既然如此,微臣明年的生辰殿下也请随意拿去利用吧。”
“……”
一番打趣之后,齐逊之准备告辞,却又忽听安平问道:“子都,今年生辰之后,你多大了?”
齐逊之顿了一下,抬眼看去,却见她斜倚着软榻,一手支额,眸光暗敛,只盯着面前的棋盘,并未看他。
“殿下贵人多忘事啊,再过两年微臣便到而立之年了。”
“都要而立了啊……”安平终于掀了一下眼皮子:“这样吧,你若是有喜欢的女子,本宫替你做主便是,也该成家了。”
齐逊之微微勾唇,没有做声。
见他沉默不语,安平有些疑惑,稍稍沉思一番,忽而眸光一闪,笑着补充道:“好吧,若你有喜欢的男子,本宫也替你做主便是。”
“……”齐逊之的脸色顿时有些发黑,然而下一刻眼眸一转,忽又露出一丝奸笑:“其实微臣的口味与殿下差不多,不如殿下割爱,将喜欢的美男分一两个与微臣如何?”
“这样啊……”安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朗声朝外唤道:“双九,你进来。”
圆喜在外干咳了一声:“唔,殿下,他刚刚跑了……”
“……”
正说着,圆喜的声音忽又变得正经起来:“殿下,林逸求见。”
“哦?快请。”林逸前来,定是有正事要禀,安平闻言立即坐正了身子。
很快便有人大步走入殿中,照旧是一袭青衫,气质出众,连行礼都带着一丝放荡不羁。
齐逊之轻轻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安平,微微一笑,看来这是个颇受重视的帮手。
安平注意到他的眼神,忍不住笑道:“莫非你看上了林先生?抱歉了子都,别人都行,只有他不可以。”
林逸失笑地摇头,似乎毫不介意自己被拿来打趣。齐逊之面色一僵,但很快又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多言,只是平平淡淡地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殿下这么说,想必是去查了微臣的背景。”待殿中无人,林逸才无奈地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安平微微一笑,悠然起身,从他身前缓缓踱步而过,长袍曳地,却无半分绮丽之感:“听闻摄政王有一胞姐,封号庆德公主,后突然失踪不见,不过此事并无几人知晓,其后人自然也无人可识,若非那日先生一番投桃报李的指路,本宫也难以识得先生真面目。”
林逸笑着摇了摇头:“微臣没想到殿下的耳目早已遍布天下,如今真是刮目相看了。”
“本宫在外游学的两年可不是用来游山玩水的。”安平在他面前站定,正色道:“事情进展如何?”
“不负殿下厚望。”
“甚好。”安平飒然一笑,凑近他低声道:“不知表叔可有兴趣去见见其他几位亲戚?”
林逸慌忙后退一步,行礼道:“殿下千万莫要如此称呼微臣,微臣担不起,而且……”他顿了顿,叹息道:“微臣系父母收养,与皇室无半点血缘关系。”
安平微微一怔,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如此,罢了,那便不叫了。过几日是子都生辰,先生一同去吧。”
林逸笑着点了一下头:“承蒙殿下不弃,微臣领命。”
齐逊之的办事效率很高,而在安平出钱的前提下,办事效率更是尤其的高,当晚就将请帖送去了赵王府。因为他知道蜀王受赵王力邀,如今就住在赵王府内。
然而蜀王殿下其实很不情愿,起码在刘绪看来是这样。从午后到晚间,三人便围坐在一起饮酒闲聊,但是眼见萧竛对萧靖那黏糊程度,他早已满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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