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钟景喊住了她,依然没有抬头,“这就是你谢人的诚意。”
“不然你想要什么?”初晚想也没想就问出口。她以为钟景是要她请吃饭。
钟景眼神微变,他把手机塞进桌子里,目光笔直地看着她,意有所指:“你说呢?”
初晚本地人,家在临市,跟姚瑶一样,只需要搭短程车就可以回去,只不过两人是在相反的方向。姚瑶烦了江山川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儿,一气之下打算回家。
刚好姚瑶家司机来接她回去,姚瑶又热情邀请初晚,说要把她送到车站去,初晚不好推辞便答应了。
乘上车后,初晚拿出耳机,找了一个电台APP,那里有各种说书的节目,她随便点了一个,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本书听了大半的章节,竟然也到家了。
到了家门口,初晚从花盆底下找到钥匙开门,自己进去找吃的。初晚妈妈是一名护士,经常要加班,而她爸爸则是在一家公司做中高层管理,忙得不行,这个点也还没下班。
国庆放假前几天,初晚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浇花,研究如何做甜品,当然她还会偷偷地练舞,终归她还是喜欢燃烧能量,流汗的感觉。
她刚学会做芒果芋圆的时候,一个人尝了又尝,恨不得此刻有人来分享自己的手艺。初晚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钟景会喜欢吃这个吗?他好像会吃甜的,之前送给他的饼干和牛奶,她记得钟景是收了的。
初晚被自己闹子里的念头吓一跳,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钟景接而想到他冷淡的表情,和那双狭长又泛着散漫的眸子。
她不会是喜欢上了钟景吧?
有多少次,钟景出现在她面前,以一种细物润无声的姿态潜进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什么时候,她记清了钟景的长相,还在想此时的他在干些什么?
一旦产生这种想法,初晚的脸犹如火烧,红得不行。
初晚忙找到手机,翻到那天的通话记录复制了号码,向钟景发出了请求添加微信的请求。从早上到晚上,钟景才同意添加。
吃晚饭的时候,手机“叮”地一声,初晚连饭都来不及扒拉,趿拉着一双拖鞋跑去看手机,看到同意添加的界面,脸红得又烫了几分,心跳加快。
初母狐疑地盯着她:“你生病了吗?脸这么热。”
“不是,天太热了。”初晚撒了一个谎。
初母不疑有它,只是叮嘱道:“不要忘了吃药。”
初晚的脸色黯淡下来,轻轻地说:“知道了,妈妈。”
晚饭过后,初晚坐在阳台处看了一会儿天空,恰好有几颗星星探出头来,点亮莹蓝的天空。初晚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拍了张照。
初晚点开微信,发现钟景的照片是一张皑皑的雪山,访问他的朋友圈一片空白,往下拉,更新停留在去年。
钟景穿着蓝白色校服,衣领敞开,露出一截手腕,他蹲着在花坛边,双手举着一只折耳猫,嘴角弧度上勾。
如果初晚没看错的话,冷淡如钟景,竟然对一只猫流露出温柔的表情,眼神柔软。但是下一秒,配字便把她拉回了现实。
今晚炖猫汤喝。
初晚点开钟景的聊天界面,对编辑框里打出一段对话又删了,她实在学不会如何主动与他人聊天。
就在这时,钟景发了一个问号过来。紧接着又发来一句:想好怎么谢我了?
初晚把刚才拍的天空发过去,问:好看吗?
钟景回到:有月晕,我感觉要下雨了。
初晚:……
这人真的能把天聊死。
假期只剩几天,钟景在学校接了一个活,帮房地产公司设计一个概念楼盘的宣传片。他就一个人窝在寝室里,整天盯着电脑,不停地熬夜,眼窝深陷,忙得饭都顾不上吃。所以初晚发的那张照片时,他还真欣赏不出来。
钟景揉了揉脖子,又俯在电脑前干活。
江山川发过来一张在家好吃好喝的照片,配字:哥们,寂寞不?
钟景对着自己凌乱的桌子拍了一张,配图:老子干活干得去腰都快驮成土地公了,甲方眉毛一皱,又得没日没夜的改。
钟景又发过一句话:甲方大爷的心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江山川跟个傻子似的发来一连串地哈哈哈,后来又好心问他:要不要我早点回去帮你。
钟景伸手弹了一下烟灰:不用了,我马上就收尾了。
之后钟景为了赶活,干脆把手机直接关机,专心做自己的事。
其实钟景和江山川相交还有渊源的。谁能想到,两人是为了抢网吧的一个位置而窥探到对方生活的一角呢。
初晚有几次发了一些她认为好玩的东西给钟景,都无人回应。久而久之,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太主动了?还是说钟景嫌她烦,一点也不想理她。
初晚有些丧气,恰逢这时,初母提醒她好久没去医生那里复诊了。初晚感到此刻的心情糟透了。初晚妈妈见她低垂着头支吾着不肯出声,说话也严厉起来:“生病了不是应该去看吗?只有定时检查才会越来越好,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初晚有些透不过气来,只得应道:知道了,妈妈。
初母是一路亲自送初晚到医院的,但是她还要上班,就留了初晚一个人在医院。初晚每次来医院都有一种窒息的感受,雪白的墙壁,冷白的被套,冰冷的器械,并且她所有不好的记忆都是与医院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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