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乌很快就回来了,对段衍之拱了拱手道:“公子,太子已经被皇上送交宗人府了。”
果然……
段衍之无奈的叹了口气,胡宽进宫去闹,皇帝就算不相信太子会这么莽撞,也不会不给个交代。可是如今他已经有了人证,只需放手一搏去胡宽府上取的物证就行,如今却出了这样的岔子,即使拿到证据,也无法见到太子,更加拿不到解药。
太子妃争对的是乔小扇,也是在用这个法子护住胡家暂时免遭一劫。
乔小扇眼见到他的神情,心里有些难受。这段时间,为了她,段衍之已经忙了很久,每次回来都很疲倦,可面上从未显露过任何不耐。
“相公,不如……算了吧。”
段衍之一愣,对上乔小扇略带愧意的脸。
“娘子,你怎么这么说?”
“我是说真的,还是算了吧,不用再为我的解药奔波,也不用再为将军府翻案了,就这么结束吧。”乔小扇闭了闭眼,眉眼间隐含着疲倦,“你已经尽力了,我们从这漩涡中脱身吧,那样至少……你不用拿自己的侯爵之位去换解药。”
段衍之皱眉,“谁告诉你的?”说着眼神扫向了巴乌。
巴乌慌忙摇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乔小扇对巴乌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巴乌正好也待不住了,心有忐忑的瞄了一眼段衍之,就赶紧退了出去。
乔小扇上前掩好了门,转身走到段衍之跟前,主动握了他的手,“相公,这一切都是乔家欠下的债,你已经做了许多了,不必再坚持下去。”
段衍之凝视着她苍白的脸颊,心中微酸,却还是笑了一下,“娘子此言差矣,就算不是为了你,滕将军一门三将,满门忠烈,我也该尽力为之翻案,何况当初牵扯了那么多蒙古贵族受牵连,青云派主力皆来自蒙古,我岂能坐视不理?”
乔小扇垂下眼帘,抿唇不语。他说的每句都在道理上,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忍心。她真的很想抛下这一切远离,更不想让侯府付出代价。
“相公,侯府的爵位已经传了几代,你不能为了我就轻易放弃,那样我怎么对得起段家列祖列宗?”
段衍之无所谓的笑了笑,“若是侯府真的在乎权势,那么现在的侯府就不会是这样,而是要么早已消失,要么不止尊贵如此,所以你根本无需自责,祖父和在天之灵的父亲也绝对不会怪我的。”
他伸手揽乔小扇入怀,安抚般轻拍着她的肩背,“放心,若是连这一道小槛都过不去,我岂不是太不济了?”
一直以来是他忽略了太子妃这个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出一招。段衍之暗忖着,还是要派人盯着她才好。
既然她这么出其不意,那么他也该回报以攻其不备。
去胡府拿证据的事情,他不会如她所愿的推后,反而会提前。至于太子,他也是时候吃点苦头了,暂时关起来也好。
这一番心思想完,段衍之的心情轻松了许多。然而乔小扇却忽然一把推开了他,弯着腰剧烈的干呕起来。
段衍之吓了一跳,一边慌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打算叫大夫来,乔小扇却阻止了他。
“相公……”她平复了喘息,捂着胸口缓缓道:“我知道你必然已准备行动,可是我希望你在出发之前来与我说一声。”
段衍之料想她是担心自己,便顺应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谁知乔小扇却十分坚持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认真的,相公,无论你哪一天去,临走时一定要来见我,我有话要与你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去看大夫了吧?”段衍之不放心的扶着她,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连带最近她的表现也很古怪,晚上都不让他碰她……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段衍之很担心她的身体。
可是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说,也不让他叫大夫。段衍之有没有经验,这段时间也没有空跟老侯爷和段夫人交换意见,所以连个怀疑也没有便直接堕入云里雾里出不来了。
段衍之小心翼翼的搂着她,“娘子,你……到底怎么了?”
乔小扇靠着他的肩头微微喘息,“你记得临行前来找我,我再告诉你……”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抱歉,连隔日更差点都没保证上,我惭愧,我内疚,我自抽……因为身在老家,昨天一口气跑了六家拜年,那个腰酸背疼腿抽筋的,大家还是能理解的吧,是吧是吧是吧?讪笑ing……大力的虎摸,爱乃们o(≧v≦)o……
离不了我
宗人府乃处理皇亲贵胄,朝廷权贵的惩处之所,因此大牢设置的要比普通监狱舒适整洁的多,不过即使如此,对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们来说,也是种莫大的折磨。
太子已然被关在此处近十日了,身上是白色的中衣,倒还算干净整洁,平时的伙食也算不上多差,可是他的气色还是一日不如一日,神情憔悴无比,连下巴上都长出了胡渣。
今日是初八,乃大吉之日,宜嫁娶,而太子却心神不宁。他端坐在牢房角落,虽然身处偏僻之处,却感觉自己仍能听到大街上嘹亮欢快的喜乐,锣鼓喧天,欢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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