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有你这样与长辈见面的吗?”灵活地将身子一侧,十分轻而易举地,来人便接过宁初突如其来的一招。
“你也好意思称我的长辈?”话音无半分怒意,代之的,是满满的讽刺。宁初保持着与她对峙的状态,朝她歪头一笑,轻声说道。
“陈年往事,你要计较我也没有办法,可是我也不是故意要那样做的,当时情境复杂,你还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随你怎么想,我是无所谓啦。”来人并没有理会宁初的讽刺之意,她将宁初的双手轻轻一放,腰身用力向后转去,脱离与她对峙的状态,坐下道:“话说,打不过就不要每次都尝试了行吗?不怕我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吗?”
“不怕。”宁初笑了笑,也跟着坐了下来,“现在的我,只有活着,才对你有好处,不是吗?”
“活着和伤着,可不是一回事。”来人笑着回道。
“你与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应该知道,我不算是世人口中的那种善良大度的人,人若伤了我,我自然不会原谅她。”宁初看着她,笑得有些狡黠。
来人很快便理解了这话的意思,一开始也不是不理解,只不过看着这丫头不爽,就想说她几句,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某些人呐,可不只是不够善良大度,也很是没有良心啊,管不相干的人叫着娘亲,叫得那般催人泪下,对着相干的长辈,无半分礼遇啊。”
“良心这回事,你还是不要跟我讨论了吧。”她瞥了她一眼,笑着道:“你没有。”
来人听完这话却正色了起来,虽还是笑着的模样,眼中却已没有了笑意,她沉声道:“阿宁,你有吗?”
“什么东西有没有啊?”一声雄浑的声音打破了弥漫在宫闺之中针锋相对的气氛。
☆、未有人至
声至而人后至,房门被来人干净利索地打了开来,同时而至的,还有几声爽朗的笑。
宁初与萧瑜绮双双离位,朝来人行着礼。
她们谁也没有想到,梁帝竟会在此刻来此,毕竟,这个人虽不理朝政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最近却突然勤勉了起来,过问了好几桩事情,据推测,此时他明明应该在处理沈清嘉一事才对。
“齐妃这么会在这里?”景妃是与梁帝一同来此的,进门前,她对萧瑜绮出现在这里一事一无所知,临进门时,突然听见这人熟悉的声音,一时激动,很想在门前多听一会墙角,却没想到梁帝想都没想就接了话,将门打了开来。
她本就有些懊恼,说这番话时,语气便有些冲。
“娘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出现在这里惹娘娘生气了?”萧瑜绮笑着答话道:“哎呀我就知道娘娘看不惯我,所以特地没进正门,也没让人知会您一声我来了,就是想避免这个状况。没想到,这么巧,我刚来一会儿……”她转而看向了梁帝,“陛下就到了,咱两,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齐妃这一番说完,倒是将景妃全然看作一个不好相处之人,倒显得她自己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叫景妃看了十分不爽,正想反驳几句,却听见梁帝复而笑了几声,笑声里满是欢愉,他笑着说道:“绮儿与朕,总是心有灵犀的。”
景妃回头怔愣地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是啊,那是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啊,相亲相爱的一直是他们,而她呢,不过是一个为他们管理家务的人而已,她一直争啊抢啊,争抢来的也不过是多干一些家务的权力罢了,而这些,这两个人似乎并不在乎。她从前,一直都在做些什么呢?
“阿宁,今日可感觉好些了?”梁帝已走到宁初身边,蹲下身来想要将她抱上床,宁初深解其意地扑向他的怀中。梁帝正是不惑之年,身体硬朗,轻轻一抱便将宁初举得高过头顶,齐妃见此情状,低声一笑,梁帝听见这笑声,便温柔地朝她投去了一瞥。
景妃只觉得自己误入了这个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之中,明明是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却觉得手脚无处安放。说来都是自己的错啊,使自己不该想这么多,不该贪心这么多,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些事情都被自己拒之门外了,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又可以去怨谁呢?
怨梁帝?他当初本就不是很想娶自己,是自己借了母家的势非要嫁给他。
怨齐妃?她不过入宫两年,于后宫事务之上向来不怎么插手,除了梁帝也未与自己争过什么。
怨……宁初?她一个小小的孩子,不知受了多少苦才来到这里,一直将自己看做是可以信赖的亲人,恐怕是这里,最在乎自己的人了吧。
想到此,景妃忽然想起蔻珠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她说宁初那晚悄悄去了花荣殿,与齐妃意外地在花荣殿外见了面,且听她们的谈话内容,似乎密谋了些什么东西。从齐妃对宁初的态度可以看出,宁初应当是受了她的一些威胁,并且在此之前,可能被她狠狠地欺负过一段时间,以至于她甚至对萧瑜绮会有不自觉的躲避反应。
梁帝已将宁初放在了板凳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不顾旁人地向宁初嘘寒问暖,景妃不再思及自己的怨念,而是专心观察起了众人的表情。
宁初贴得离梁帝很近,说话间常常不由自由地朝齐妃的方向看去,这倒是确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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