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让芊芊忍不住落下了眼泪,秦慕脱掉胸甲,让她可以靠在外衣上,拥抱着她,亲吻她的头顶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知道你怪我说那些话,但我不忍心让你像我嫂子们那样生活。对不起。”
芊芊却是心很乱,她不认为那是秦慕错,也不知道该怪什麽,但她明白秦慕的心情,只能一直摇头,说不出话,也无法停止哭泣。秦慕静静地抱着她,让她尽情的发泄,能让芊芊恐惧的事情不多,而今天这件正好是她最恐惧的事。
芊芊直到哭累了,快要睡着间,才猛然警醒,还没有帮秦慕准备挡木棉棉絮的东西。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秦慕,才发现他依然保持刚刚弯腰,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姿势。秦慕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原谅我了吗?”
芊芊摇摇头说:“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没有办法失去你。”
站起身来,让秦慕可以直起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後靠在他身上说:“我该先帮你准备防护用具的,明天再去州军训练营好了,我们回房间好吗?”
秦慕笑着说:“遵命,娘子。”
夏季的申时阳光依然璀璨,斜斜地自窗棂穿入,在圆桌上映出呆版的直条纹。芊芊选了起块通气性佳的布料,先放在秦慕鼻前测试,确定他不会过敏後,开始裁剪,然後拿出针线缝成脖围的样子,需要时再拉起束紧。秦慕坐在桌边,以手撑头,看着芊芊手指舞动的韵律和脸上的温柔表情。手却不自觉地摸出几个铜币,习惯性地往墙上打去。芊芊听到声响转头看去,忍不住噗哧一笑说: \"你娘怎麽能忍受你这样搞破坏过几天州军会来抗议的。”
秦慕愣了愣,看看自己的手笑着说: \"好久没有这样做了。没关系,修补费我钉在墙上了。”
芊芊低头继续缝脖围,嘟了嘟嘴问道: \"你给我的那本预言未来的小册子,你一直都准备着吗\"
秦慕挪动椅子,靠近芊芊,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她说: \"我的习惯,十四岁开始,我就会写这些。当初进攻平禹两州时我也给了阿桓一本,去年入京前,我也给了你哥和阿文各一本。”
芊芊眼中有些泪光地问说: “是遗言还是预言”
秦慕亲了亲她的额角说: \"不冲突,只是世事难料,为雨绸缪罢了。”
看着芊芊睫毛上的泪光,秦慕叹了口气说: \"这个习惯跟我身上的伤痕有关,你想听吗?\"
芊芊滴下一滴眼泪,默默地点了点头。
伸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秦慕说: \"都是过去的事了,怕你伤心,所以不跟你提。 \"
芊芊擦掉眼泪,抬头看着秦慕说: \"我不哭,你说。”
秦慕笑着说: \"在我面前不要压抑情绪,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什麽招式我都接着。”
芊芊被他说得破涕一笑说: \"你到底说不说\"
秦慕亲了亲她的眉心说: \"当然说,娘子的命令,不敢违背。只是怕你扎到手。”
芊芊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後低头继续缝衣说: \"不会,你不要弄我痒,就不会。”
秦慕倾身更靠近她,几乎是用两只手臂将她环在自己的气息中,却又留下空间,让她能继续逢衣,然後说: “我十四岁那年,西羌大举进攻,当时因为水患严重,粮草缺乏,马匹受损严重,我们其实已经没有骑兵了。我的大伯和三叔在一天内相继阵亡,西北军和凉州州军持续退守,我父王决定驰援西北王府的领地。”
移动手臂倒了两杯茶,一杯递到芊芊口中,然後继续说: “我知道父王是想救下我堂哥他们,但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喝了一口茶後,秦慕继续说: \"当时我担心父王的安危,所以设计了一套枪阵,就是我前几天带禁卫军练的那套的原型,用枪法限制马匹行动,以步兵围攻骑兵。”
吻了吻抬头看他的芊芊,继续说: \"当时相信我能以步兵抗重骑兵的人只有我的前任副官许勋一人,但不战也是死,所以我们说服了两万愿意和我一起冒险的士兵,用这个战阵搭配陷阱,成功地歼灭了两万重骑兵。”
顿了顿,秦慕继续说: \"但那次我受了重伤,我身上的伤痕,有九成是那次留下来的。包括後腰那个让你哭得最久的,让我差点致命伤痕。 \"
看芊芊停顿了缝衣的动作,秦慕递给她一杯茶,等她喝完继续说: \"当时伤势时有反覆,但我们与西羌的战争正在关键时期,如果那次可以档下来,我的父兄至少可以多活一年,一年後如果天气好转,他们说不定就能打退西羌。所以那时我在病床上口述,让许勋帮我写下几十条的战术,还有对於未来西羌的行动预测和应对建议。”
秦慕揽着芊芊,让她靠在自己的肩窝说: \"之後几天我一直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但我的战术帮我父兄挡住了西羌的进攻。所以这个习惯,我就一直留下来了。”
轻轻抚摸芊芊的头发说: \"那次是我唯一一次做没有把握的事,之後我大哥要我发誓不再冒险。他要求我为了家族,无论如何要活下去。我至今没有违背对他的承诺。这个承诺也是对你的,为了你我无论如何会努力活下去,所以你不用担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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