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御冷哼一声,“他还没这个胆子。”说完他放开她,目视远处,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初晴不甘心地走到他面前,问;“我能不能见他一面?”
容御面无表情,“可以,不过如果你想问西凉的事,问谁都不如直接问我。”
初晴沉默了,行刺他们的杀手死的死,逃的逃,她和容御先乘马车离开,而官兵没抓住一个活口,线索就这么断了。他虽然关心祁衡,可容御怀疑幕后主谋就是祁衡,她又认为容御的怀疑不无道理。如果祁衡怀疑容御是杀死他父王的幕后主使,他一定会对容御恨之入骨。祁衡的付出让她感动,可御哥哥比任何人都重要。御哥哥为她的比任何人都多,她如果在容御面前表现出对祁衡一丝一毫的关心,就会伤了容御的心,这是她不愿面对的。何况,祁邯曾算计过他们,为了救她向幕氏妥协的人是容御,为她受伤流血的人也是容御,她有什么权力看在祁衡的面子上不合他的父亲计较?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容御完全容不下她对祁衡的一点点关心。
带着这样复杂又有些矛盾的心境,她的眼底泛着细微的波澜,声音却十分平静;“西凉和祁衡的事我都不想管了,也不会多问。”
容御的伤势逐渐好转,不出几天,气色就恢复如常,除了更衣换药,从表面上看完全不能将他和受伤连在一起。这天,容御正在召见朝臣。初晴百无聊赖的在自己的营帐里看书,突然侍卫进来禀报;“公主,武成候求见。”
初晴放下书,“快请他进来。”
当初晴再次见到李信,想起他曾经与自己一起在沙场上并肩作战,他们曾经历过许多事,说是朋友一场也不为过,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叹。
李信行过礼后,初晴开门见山,问道;“为什么要来,你不知道这是冒险吗?”容御说李信来自首是在裴海勾结襄平郡王谋逆的消息传到彭城前,这不管是从表面上还是从实际情况上看都是不知死活的冒险。
李信笑了笑,“事实证明,即便裴家没出事,陛下也不会杀臣。”
“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李信垂下眸子,嘴角带着一丝苦笑,“臣听说公主去了邺城,便知以臣一人之力不能救出公主。陛下虽然将公主送到邺城,却是唯一可以救公主的人。”
初晴看着他,只觉嗓子发紧,一时说不出话来。李信抬起头,迎上女子感动的目光,心底一阵阵牵扯。两个人对视片刻,李信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看到公主平安归来,臣就放心了。”
初晴想到容御的那一句“什么是不能觊觎的”,心,不禁颤了颤,难道他真的对自己……
她的手指绞着袖子,不能再想下去,因为她只是,也只能将面前的男子当成朋友。
她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对了,你知不知道西凉的事?”
李信沉思片刻,说道;“端木杨叛乱,被祁衡处死,祁彻已率军进入西凉腹地,和祁衡分庭抗衡。”
祁彻果然已经行动了,初晴追问;“那祁衡现在如何?”
李信微微摇头,“这,臣就不知了。不过祁衡的处境纵然不好,人应该还活着,如果战死,消息一定会传到彭州。”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祁彻的军队有不少于一半都是大周的,由顾将军统领。”
初晴沉默了,片刻后,低声说;“祁衡的生死,还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李信叹了口气,“如不是他让公主去邺城,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他可以选择及时止损,却还是没有为难我。”初晴苦笑一下,“他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世人都将男人的过错归咎于女子,他身在局中,知道困境是自己一手造成,也是可敬。”李信感叹道,在心中自嘲地想,这就是惺惺相惜吧……
初晴眼中浮出一丝悲哀,还是对他平静地说;“如果有他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李信应了一声;“好。”
一个月后,容御突然告诉初晴,顾言已经率军返回。初晴听闻,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期待、李信毕竟没去过西凉的战场,她和顾言也算是相识一场,她想知道祁衡的消息,可以直接去问顾言。
容御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说;“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祁衡在兵败后生死不明,没人亲眼见他断气,也没人见过他的尸体。”
初晴的心狠狠一震,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至少,她听到的,不是祁衡的死讯。
“那萧逸之和宗将军有消息吗?”她又问。宗灏是祁雅的驸马,顿了顿后,她又补充道;“我只是担心祁雅姐姐,我在西凉的时候,她还怀着身孕,现在可能已经生下孩子了,却要遭受这样的变故,如果他们落到你的手上,你能不能对祁雅和她的孩子网开一面?”
容御淡淡道;“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虽然不知道祁衡是死是活,却听说萧逸之和宗灏都投靠了容珏。”
那么祁雅应该不会离开宗灏,初晴松了口气。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是她不能掌控的,她不愿再想下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灵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