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绝不成为他的包袱。”
车里的光线很暗,她眼中的光芒却那么明亮,如星辰般的眸色里含着固若磐石的意志。洛熙在心中一叹,再有一个月,他们就到嵩山了,从此一别,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她。
当年长姐入宫为妃,他本是极力反对的,但奈何他当时年纪太小,说话没有分量。当年父亲还没被调回京城,长姐入宫是为了家族。现在她虽然成了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四妃之一,表面上风光无限,可他仍然认为长姐为了家族,牺牲了一生的幸福。
而现在,他觉得初晴选择的路比当年长姐走的路还要艰辛,长姐还有帝王权力的庇护,而他不确定三皇子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成为最后的赢家,夺嫡之争,输,就意味着死。
其实初晴心里亦知道权力之争的残酷,可她还是选择了容御,无怨无悔,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到容御身边。
两个人各怀心事,断断续续聊了几句后就各自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狠狠颠了一下,外面传来的马凄厉的嘶鸣声几乎要将马车震碎。与此同时,金属碰撞的声音夹着人的惨叫声传来,如潮水般围绕在马车四周。
“我们遇到杀手了。”洛熙说着站起来,“你别动,我出去看看。”
初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小心。”话音落下,一支冷箭穿过车壁,距离初晴不到半尺。
“小心!”洛熙惊呼,见初晴没事,松了口气,“马车里也不安全,你还是跟着我下车吧。”
初晴站起来的时候,又有一支冷箭穿过车壁,洛熙说的对,如果她继续在车里,即使不被箭射到,马车承受太多的箭也会坍塌。
出了马车,看到地上躺着无数尸体,而黑衣杀手的人数远比他们的护卫多。
“就是她!”不知谁说了一句。杀手都向初晴和洛熙扑来,
洛熙一个人抵挡几个杀手,身上很快有了伤痕。初晴挥剑抵挡,她的武功远不及洛熙,眼前刀光闪过,颈上剧痛传来,初晴两眼发黑,隐隐听到洛熙的一声呼喊;“初晴……”
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腾空拔起,她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中……
仿佛有强光照着她的脸,初晴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帐篷里,不远处的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桌边坐着一个男子。她的手脚都被绳索捆着,躺在一个毯子上。
“你醒了。”男子听到动静后转身看向她,那是一张颇为英俊,上面没有任何表亲的年轻的脸孔。
睁开眼睛的一瞬,初晴只感到头晕目眩,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是在噩梦里,惊慌失措是没用的。她目不转睛看着男子,惊惶茫然在瞬间变成镇静。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男子只是静静与她对视,并不开口。初晴又换了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男子轻蔑的扬了扬嘴角,“不知道你是谁又为何将你捉来,你是洛鸿明的女儿,秦王容御的义妹。”
心口传来熟悉的钝痛,初晴不知道这个陌生人和她的父亲是什么关系,也许他们并不认为,只要从任何人口中听到父亲的名字,她的心都会都会条件反射般地难受。
她握紧拳头,冷冷的说;“你找错人了,我不性洛,也不认识什么秦王。”
男子一笑,“别装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和你坐在马车里的小子是洛启明的儿子。”
他认定她的身份,不管她如何隐瞒都骗不了他,可他似乎不愿说出自己的身份,初晴换了一个话题;“他是我堂兄,你把他怎么了?”
男子收起嘲笑,漫不经心地说;“他被他的护卫带走了。”
“他还活着吗?”她分明看到洛熙受伤了,但愿他没事。
“他被带走的时候还活着,至于现在我就不知道了。”
初晴暗暗松冷口气,有些艰难地问;“看来你和我堂伯家没有过节,那你是和我父亲还是和秦王有过节,为什么要抓我?”
男子道,“我和他们都没有私仇。”
“那你到底为什么抓我?”初晴的心缓缓提起,如果他抓她不是为私仇,是不是要利用她威胁容御?
只听那人缓缓吐出两个字;“公事。”
“你是西凉人?”初晴脱口道,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一种无力的绝望慢慢深入她的四肢百骸中。
这伙人知道她的身份,一定不是寻常的劫匪。劫匪只是图财,敢在光天化日下绑架正二品朝廷命官的家眷,难道还想利用她向洛家勒索更多的钱财?她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大胆的劫匪。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容御的仇家,目的不是洛家,而是她。虽说容瑄和慕皇后虽然都视容御为眼中钉,但他们绑架自己又能从容御那里得到什么?容御一纸御状告上去,他们的行为已经触犯到了国法,这么做就是得不偿失。
排除这两人,容御暗中救出祁衡在先,又亲率大军支援西凉国主,祁彻对容御大概也是恨之入骨的吧?以祁彻的处境,可能生出利用她威胁容御与他合作的心思。
而她是不会任由他们摆布的,宁死也不能被他们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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