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殷珀打量山洞的内部,干燥的稻草堆面积大得像一张床,上头铺上一层舒适的薄被,角落处放了一只木箱,木箱上头另外放了一条较厚的被子,看起来宛若一个简单的房间。
“这里是……”
“艾岚的私人小天地。”耿翎回道。“不过她将这个山洞送给我了,所以现在已经变成我的了。”以前比现在还要简陋,山洞经过她一番改造变得更像房间,她甚至放了两套干净的衣服在木箱内,以防不时之需。
“她真好。”他注意到这座小镇的镇民似乎常常把东西借给别人,而且只要打声招呼就可以借上好几天不还,非常热情好客。
“这个镇上的居民几乎都是好人。”就算是最长舌的黄大婶,基本上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只是话多了一点儿,不过没有恶意。
每当她开始提起罗新镇的大小事,瞿殷珀就没有插话的余地,渐渐也习惯了,也不会像当初那么不耐烦。
“你快把湿衣服脱下,不然会着凉。”耿翎边说边添柴火,让火烧得更旺。
“你自己呢?”他看她全身上下湿答答,衣服像是第二层肌肤紧贴着她的青春肉体,虽然养眼,却很容易受风寒,不禁替她担心。
“当然也要换下来呀!”她笑得很灿烂,看得出来她早有准备。
瞿殷珀双手抱胸看她走到木箱前,将棉被拿下来摆在用干稻草铺成的床上,然后打开木箱,从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你看!”当当。
她拿起衣服在空中摇晃了两下,瞿殷珀的眉毛扬得高高的,低声问。
“很好。”果真有万全准备。“你要不要顺便找找看,有没有我能穿的?”
“你真当我这是百宝箱啊!”耿翎闻言噗哧一笑,败给他了。“我怎么可能有男人的衣服?”
是啊,她若真的有男人的衣服,他会宰了她。
猛然察觉到自己对她强烈的占有欲,瞿殷珀愣了一下,告诉自己这是正常反应,他正在兴头上,难免对她比较在意。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陪伴他一起成长的只有恨意。就算爱情真的来临,他怕自己会迟钝到没有办法分辨它或是接受它,就这么和它错身而过。
山洞外大雨下个不停,山洞内的火炬熊熊燃烧隐隐透露出温暖,这全要感谢艾岚,毕竟前人不种树,后人就很难乘凉。
瞿殷珀已经把衣服脱掉,这会儿正放在简陋的晒衣架上慢慢晾干,耿翎也带着干净的衣服躲到山洞最角落换上,等打扮妥当,才又出现在瞿殷珀的面前。
瞿殷珀瞄了她一眼,认为她多此一举。反正他们都这么亲密了,干嘛不在他面前大方更换,说不定她也穿不了多久,打赌等一下他们又会在那张稻草铺成的床打得火热,换了也是白换。
“你想喝酒吗?”她用手指了一下包只,瞿殷珀这才知道原来包只里头放着酒,害他瞎猜了一整天。
“好啊!”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小酌两杯,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
耿翎神情愉快地打开包袱,拿出一个小瓶子,说是小瓶子是因为它真的很小,里头的酒倒出来大概喝几口就没了,他们还有两个人呢!
“什么酒这么珍贵?”瞿殷珀算是识货,一眼就看出瓶子里装的是好东西,耿翎忙点头。
“这是斜雨酿,我上回告诉过你。”她提醒他,怕他给忘了。
“艾家的秘酒?”他不可能忘记,名满天下的斜雨酿他早就想试试看了,没想到真能达成愿望。
“嗯。”真是好记性。“因为艾岚已经很少回来酿酒,也没什么存货,所以小七子只能给我这么多,这还是他特别留下舍不得喝的呢!我一开口,他就大方给我了。”
“又是小七子,不喝!”他一听见这个名字就发火,竟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不生气才怪。
“为什么?”她不解。“这可是我特地为你求来的呢!”
“上次送花,这回又送酒,这小子压根儿没安什么好心眼,你尽量少跟他说话。”省得他看了碍眼!
搞到最后,她连跟小七子说话都不行了,他还真是小心眼。
“你真爱吃醋。”她取笑他。
“谁吃醋了?”他打死不承认。
“就是你呀!”她很不给他面子的戳破他的谎言。“我都说了,我跟小七子没什么,他就像我的弟弟,我对他的感觉仅限于此。”
耿翎一再重申他和小七子的关系,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不爽。
“哼!”他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怎样?
“你啊!”她摇摇头,拿他没办法。男人吃起醋来都像小孩,讲也讲不通。
“你不喝也好,我可以一个人独占。”她拿出一个小酒杯,注满斜雨酿,打算一个人享用。
“休想!”他抢走她手上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耿翎手捂住嘴偷笑,就有他这么别扭的人,明明就想喝酒,还要她用激将法才肯喝,还说不像孩子呢,根本就是。
“这酒真好喝。”有如鲜蜜般甘醇,又不会过烈过呛,有着一股非常深沉的味道,是为琼浆玉液。
“否则怎么会人人抢着要?”耿翎笑着回道。“就是因为它够好,才有这么多人想喝,不过这是不外卖的,得是有缘人才喝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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