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很早以前,就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这是他第一次对外承认他真的很在乎文德。
耿翎搂紧他,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位文弱、拥有一双美丽眼睛的清秀少年,就是他那双清澄的眼睛陪她度过每一个焦虑的夜晚。
想必那个时候爱情就已经在她的心中萌芽,只是她太小,不懂那样的感觉就叫喜欢,时至今日,她倒是万分确定——她、喜、欢、他。
“你等一下,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她将棉被裹在身上,下床一跳一跳地跳到一个大箱子前,看起来就好像一只小白兔。
“你有什么东西要送我?”他没送她礼物已经是太对不起她,怎么好意思再收她的东西?
“哪,这个。”她跳回床边,把她铸的剑交给他。“这把剑叫‘澄灵剑’,就当作是你送我配饰的回礼,谁也不欠谁。”
耿翎也挺别扭的,送剑就送剑,还要找理由。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确实送过你礼物。”他也挺欠骂的,竟然真的就拿那篮配饰相抵,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耿翎反正也习惯了,等他懂得感恩,恐怕是下辈子的事,他们也不见得会再相遇。
瞿殷珀接过宝剑,发现剑首的鎏金挺特别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谁送你的剑?”手工精致,剑鞘的颜色也十分特别,是他过去最爱穿的绿色。
“我铸的。”她没好气地回道,没见过这么迟钝的男人。
“你铸的?”瞿殷珀愣住。“你不是说,你不再铸剑?”怎么这会儿又变出一把剑来?
“我骗你的。”她越看他的反应越生气,她这么用心铸剑,他却只会像个呆子问东问西。
“又骗我?”他皱眉。“我还以为你很老实呢!”
“不想要还我!”这应该是感人的时刻,偏偏被他弄得像个笑话。“算我多事,竟然会想要把剑送给你——”
“嗳,别想要拿回去。”他挡住她意欲争夺的手,不让她把剑拿走。“礼物都已经送出门了,怎么可以要回去?太没诚意了。”
“你也可以把你送的礼物带回去,我不稀罕。”她又一跳一跳跳去矮柜前拿那篮配饰,瞿殷珀真想建议她穿上衣服算了,省得还要跳来跳去,像只小兔子。
“哪,还你。”她把篮子放到床上,看都不看。
“怎么可以还给我?”真没风度。“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才买到这一篮配饰吗?”居然说要还他。
“买一篮配饰需要吃什么苦头?我才不信。”又想唬人。
“嗳,你可别小看这篮配饰。”他说得振振有词。“我为了买这些配饰送你,几乎跑遍了罗新镇,最后才在小镇的入口处拦到那位卖配饰的妇人。”
原来过程这么精彩刺激,真是难为他了。
“然后呢?”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然后那位妇人以为我要抢劫,叫得跟什么一样,等我拿出银两,又笑得跟什么一样,你说我辛不辛苦?”一想起那天的事,瞿殷珀就咬牙,从来没有想到过买个礼物送人是这么累人的事。
“辛苦,非常辛苦。”耿翎忍不住笑出来,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过程。
“哼!”他像个孩子般抱怨,等待她给他拥抱抚慰。她张开臂抱紧他,一如每个相爱的夜晚那般温暖。
瞿殷珀其实不想抱怨,他想要的正是她的体温,她的安慰,每每能安抚他焦躁的情绪。
“现在让我认真看你铸的剑……嗯,做得真不错。”
意思是刚才他都没认真,耿翎听了为之气结。
“谢谢你哦!”看得起她铸的剑。
“不客气。”他大言不惭地收下她的道谢继续看剑。“不错是不错,不过你没事搞了一对眼睛在上面做什么?”
他不称赞她巧夺天工也罢,还骂她无聊,真个是气死她了。
“对不起哦,没事找事做。”可恶,好好的一把剑被他批评得一文不值,到底想怎么样。
“还有剑鞘的颜色也很奇怪,很少人用这个颜色。”
他挑东挑西,连剑鞘也不放过,她越听越火大,磨牙磨得越厉害。
“抱歉,我有色盲。”挑了个他不爱的颜色。
“没关系,剑本身比较重要。”他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跩样,差点没有当场把她气到吐血,她是得了失心疯,才会想要把剑送给他。
瞿殷珀把剑从剑鞘中抽出来,银白色的剑刃散发出剑气,是一把好剑。
“这剑纹我不是很喜欢,太秀气了,跟我的形象不符。”他的形象是英挺勇猛,水波纹太过于柔情,吓唬不了人。
“不好意思没顾虑到你的形象,既然你对这把剑这么有意见,那么请你还我。”她怒气冲冲的伸长手,不满全写在脸上。
瞿殷珀仰头打量她,觉得她真是好骗,随便讲几句话她就生气啦?
他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耿翎这时才发现自己上当。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剑上头的眼睛是我的眼睛,剑鞘的颜色是我那天穿的衣服吗?”他早就参透个中玄机,只是故意捉弄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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