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在静默中享受着自然给予的震撼。忽然,陆宇哲提议说:“大家一起冲着群山呐喊,听听山谷里有没有自己的回音。”众人积极响应,齐声呐喊,顿觉心情百倍舒畅。许是山间过于开阔,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回声,但却听到别的烽火台上传来的他人的回应。白玲这时又调皮起来,跟对方回应了几声。
许多年后再提及此事,白玲说,那是我有生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次呐喊。
回到家里时,已是累得筋疲力尽,上了床倒头就睡。昏沉中突然听到西屋女人喊了起来,像是老太太昏了过去,女人已不知所措。邻居都闻声赶了过去,看到老太太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旁的家人怎么喊着也不作声。
“晚上吃的什么?是不是吃了不合适的东西?”父亲急切地问。
“吃的饺子,就是家常便饭。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躺下不动了。”西屋女人边哭边说。
这时北屋大妈拎着篮子从窗外走过,后面跟着他的儿子,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大妈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过头往里张望。
“呦,怎么了,老太太是昏过去了吗?”大妈看这情形不对,将菜篮放在地上,立即进了西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大妈有些埋怨地说着西屋女人,看着这个女人已然不知所措,大妈也不再征得她的同意,喊自己的儿子进来了。
“赶紧把老太太抱上车,送医院去。”大妈命令着自己的儿子。
“我这是军车,这样不太合适吧。”儿子犹豫着。
“军车就不能拉老百姓了?军车也得救人命啊!这人越大怎么越糊涂,手脚麻利点儿快把老太太抱上车。”说着,大妈就开始给老太太穿鞋。
“听大妈的,这时再叫救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还得耽误点时间。”父亲一旁边帮忙边说着。一会儿,西屋女人和大家将老太太抬上车,然后跟着车去了医院。大家才缓口气,又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大早儿,西屋女人回来了,手里拎着些糕点敲北屋大妈的门。大妈开门就急切地问老太太的状况如何,女人面容舒缓很多,说:“我妈现在没什么大碍,缓过来了。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晚一些麻烦就大了。”说着,女人将糕点硬塞给了大妈:“大妈,回头我好好谢谢您。今儿早回来得急,沿路也只有买些糕点送给您,我回来拿趟东西还得去医院。”
“这街坊领居的,你客气啥呀,把这糕点还是留给老太太吃吧,心意我领了。”大妈说着就要把这糕点推回去,只是西屋女人实在不接。转了身正要走,又回过了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妈,之前跟您吵了一架,是我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什么吵架的事,你不提我都忘了。你跟我孩子一辈儿的,我就把你们都当孩子,没什么可计较的。”大妈说着送女人到了院门口,又叮嘱她照顾好老太太,需要帮什么忙就打个招呼。看着女人走了,大妈自言自语着:一个女人这么过着照顾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孩子,也真是不容易。说着,叹口气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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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终有曲终人散时
转眼,初三来临,语文丁老师却因身体不适,未来上课。两个月后,突然传来了丁老师病逝的噩耗,同学们都悲痛万分。那时,整个教室都沉默了、整个校园都沉默了,只有窗外梧桐叶斑驳的影子透过玻璃窗在书桌上瑟瑟抖动。同学们亲手制作了小白花戴在胸前,并集体为丁老师默哀。
临近中考,学生都异常忙碌,但还要锻炼身体,每天都要长跑。我自认为身体素质比较好,但是体育对我来说是极怕的一门课。中考体育成绩是要算入总分的,临近考试,训练的强度越大。每天上午课间操时间,同年级的学生都要出校门,列队在胡同里围着学校跑两圈。那时,在附近的居民看来,我们的长跑练习成为他们一道别致的风景。
跑得快的同学可以比慢的同学快一圈。我基本是跑跑停停,没有毅力坚持跑下来。起初,并没有注意陆宇哲跑得很快,听到同学的夸赞才留意到,竟然还有一些女生在他擦肩而过时吹捧两句。
“你跑步的时候还是挺帅的,很多女生这么夸你。”陆宇哲再擦肩而过时,我也搭讪一句话。
“是吗?你觉得呢?”他冲我挤了个眼。没等我回答,已经跑得很远了。
自此之后,长跑时他每逢与我擦肩而过,一定会和我打个招呼并且说一句“加油!”。
临近毕业,同学情谊却愈加深厚,有些难舍难分。很多学生都买了本《同学录》,让同学写下只字片语、同窗感受,或者是对未来的寄语。女生买《同学录》的更多些,大概女生更感性些。
报考志愿之后,白玲很少来学校了,属于考艺校提前招生的。有的学生学习不是那么努力了,大概是对报考的学校有十足把握。傅墨桐平时的学习成绩不够好,父母给他报了技校,希望他以后有一技之长找个安稳实干的工作养活自己。艾雅的学习成绩在全年级都是排得上名次的,本是想报考重点高中,学校三番五次召集一些好学生的家长开家长会,希望他们报考本校高中,许诺会集全校的优质资源培养这些学生考好的大学。艾雅的父母想着西城中学终归离家是最近的,孩子又对学校有感情,也就报了本校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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