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景明呀……”应着李二太太的话,李老太爷便打量着虞景明。
李泽时也看着虞景明,多日未见,虞景明又清减,他一点私心,本想着趁着老爷子的压力,把虞景明定下来,未曾想,二婶那边拖了后腿,反倒惹出了一些乱糟糟的纷拢,他晓得,以虞景明的性子,他们两的事体到底要黄,不过,以他现在情形,倒也是不牵扯的好。
虞景明这时也迎上李泽时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冲着二楼打了个眼色,然后又低垂了眼睑,李泽时抬了抬眉,便想虞景明这是另有深意?
两人这般对视,在外人眼里就象是看了失神。
李二太太这边说完,又听到李老太爷发问,却未听虞景明接话,侧过脸,就看到虞景明那样,李二太太便重重的咳了一声:“景明……”心里便有些不高兴,景明太失态了。
虞景明这才回过神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上前给李老爷子见礼,只是她手里还拿着茶壶茶盏,这样见礼是失礼的,她便有些失措。
“给我……”李泽时想着虞景明之前的眼色,这会儿便连忙上前,要接过虞景明手里的茶壶茶盏。
虞景明便有些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只因为手心脚乱的,茶壶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一壶滚热的茶水全泼在了李泽时的裤腿和鞋子。
“啊,不好意思。”虞景明更是觉得两手都没处摆了,只有些慌忙的叫道:“孙兰,孙兰……带李公子去换洗一下,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虞景明连连道歉,一边李二太太直翻白眼,心里也奇怪,虽说她一直认为虞景明不太识大体,但虞景明的定力她一向是肯定的,今夜里,真是鬼搞到了。
边上几个太太也打趣:“到底是事关女儿家的终身大事,便是再疏淡的女人也免不了进退失据呀,虞景明也不能免俗。”
李老太爷便是冲着虞景明摆摆手:“不急,不急,没事体的。”虞景明便长长的松了口气。
李泽时也是笑笑,一边孙兰过来说:“李公子跟我来,楼上有客人换洗的衣物。”李泽时便跟在场的几位长辈告罪。刘大人脸色有些不快,想要阻止,只李泽时眼下一身狼狈,上楼换一下衣物实在是应当应份,他不好阻止。
刘大人便冲着身后两个差人示意,两个差人于是跟着李泽时上楼。
“我换洗衣物,两位也要跟进来吗?”上了二楼,孙兰打开主卧室,李泽时进了屋,又回过头,一手撑着门框,阻止两个差人跟进去。
再跟进去就确实太不好看了,两位差人便悻悻一笑:“那我们就在门口等,实在是为了安全,再怎样小心都是不为过的。”两位差人讲。
只要守着门,他们倒也不怕李泽时跑掉,虞园的结构他们早就了解过了,这卧室除了门,就只有向南的一个大窗,窗下就是走廊,那里守着一队巡防营的士兵呢。
可以说,李泽时进了虞园,就插翅难飞了。
“理解的。”李泽时笑笑,又跟站在门口的孙兰点点头,转身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孙兰也跟两个差人点点头,自顾自下楼,忙活着开席。
“景明坐……”楼下,李老爷子招呼虞景明坐下,品了一口茶说:“你爹我是认识的,二十多年前,在一起吃过酒,你爹酒量好,可他吃酒从不超过半斤,任谁再劝都不能让他动摇,我问他为什么明明有一斤的量却只认准半斤,他说这吃酒跟做生意一样,他讲这做生意,不但讲究止损,更要讲究止利,止损是生意经,止利是做人。你晓得哇,很多生意人失利并不是在他艰难的时候,反而是在他们走向胜利的时候。人胜利的时候总是有些自信心膨胀,这时候,他们所追求的利必是十成十,可有一句话说,水满则溢,月盈则缺,十成十的利则必然有十成十的风险,而这时,让他们失败的不是商场的争斗,是利欲心,是人品,你父亲能那样早看透这些,并以酒为戒,时时警醒自己,了不起。”说着,李老爷子又是一叹:“只可惜呀,天上要好神,地下要好鬼,人间就没了好人。”
虞景明眼眶微红。
“瞧我,老了不中用了,尽说些不着边际的。”李老爷子又轻轻的拍了拍额头,又冲着虞景明讲:“景明也非常不错的。”
虞景明便有些脸红:“谢老爷子夸奖。”
两人这般拉家常,一边的刘大人就很不耐烦,指着席上的酒菜讲:“怎么回事呀,再不开席,这酒菜要凉了呀,李公子怎么还没下来,你们当差的怎么回事的,还不催催,万一有刺客躲在屋里,岂不要害了李公子的性命?我跟你们讲,李公子若有个事体,你俩个提头来见。”
刘大人后面的话是冲着楼上的差人讲的。
楼上两个差人晓得刘大人心里看待李公子不是坐上宾,而是阶下囚,因此也不怕得罪李家,两人互看了一眼,同时用肩撞开了门……
霍的,屋传出女人的尖叫。
两个衙差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出事了?一屋的宾客都变了脸,还道真有刺客藏在屋里,王伯权等人以及女眷李二太太和王大奶奶等人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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