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枭图_十载如憾【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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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鱿鱼很快端上来,闻着香,趁酒意,郑、郭二人也稀稀拉拉叫了,就楮沙白不叫:“小朱妹妹,太会占便宜了,在这儿的,除了小丁都比你大——那个老郭,老郭比你大五岁,老郭啊!你为了一盘鸡翅脸都不要了!”

  郭会徽忙着动嘴,没空理他挑衅,楮沙白空有一腔“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愤懑,把炮火转向罪魁祸首:“姜逐,哥跟你说,你哥永远是你哥,你妹——不是,你媳妇永远是咱妹,这变不了的。”

  姜逐嗯了一声,举起一次性纸杯:“楮哥,我敬你。”

  楮沙白一口气干完,晃晃头,忽然想起什么,捡了块土豆片扔嘴里:“哦,小朱,你跟小姜可能要搞地下恋情了,合同上提到谈朋友需要向公司报备,办/证还要申请,要是上头一直不批,就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他狠狠把土豆皮一吐,“但只要哥几个还有一口气,你们不黄,我们就要看新娘子。”

  姜逐两只手盖住发红的脸,半晌放下来:“楮哥,我给你点二十块的,别说了。”

  楮沙白越战越勇:“干什么不说?想贿赂我,怕我闹你们那猴年马月的洞房?”

  朱定锦的脸埋在姜逐肩上,这时抬起来道:“楮哥,我掐指一算,你这捉弄鸳鸯的毛病改不了,很可能十年过去,就你还是孤家寡人。”

  听到威胁,楮沙白精神一振,叫起来:“行,赌一个,十年后,到底是我光棍,还是你俩没上扯证。”

  热热闹闹吃到夜半,朱定锦去结账,完了手还和姜逐拉着,说要去东环路的苔江堤走走,楮郭郑丁四人嘴上说着早点回来,实际上心里不老实,尾随去了苔江。

  江风吹散酒气,没有路灯的堤岸上乌黑一片,四个人跟丢了目标,没头没脑顺着路走。这时,郑隗忽然一猫腰蹲下,戳旁边人的腰,像看见三级片一样压低声音兴奋道:“喂,那里,快看快看!”

  其他三人连忙贴着他蹲下,往手指的方向看。

  黑色的剪影并肩坐在江堤上,星河的微光在江水中漂浮,也不知道低低说些什么,脸颊慢慢靠近,贴成一处。

  四野静默着,白雾从口鼻冉冉呼出,成了乱作一团的呼吸。

  不知多久,丁一双被寒风吹出一串鼻涕,他看看远方,又看看脚下,莫名明白一个道理,纵然身处海上生明月的美好景色,也只属于两个人的鸳鸯交颈。

  四个人并排蹲着,只像田埂上一溜守夜的土狗。

  第二天半上午,怀钧的经纪人上门报到,姓管名彬杰,怀钧集团旗下直属经纪公司的金牌经纪人。

  几人寒暄一阵,管彬杰向他们介绍身后全身包裹在黑色鸭绒服里的人:“这位是苏善琦苏小姐,公司音乐方面的主要制作人,肖鹤舫教授91届的学生。”

  苏善琦头发乱蓬蓬的,死鱼眼,大眼袋,嘴唇没血色,看上去无精打采,她伸手依次握过去:“你好,你好,坐,坐。”

  落座后,苏善琦沉声沉气的:“公司对你们的预期是创作型歌手,不是唱我们收罗来的曲子,能写歌么?”

  提到创作,郭会徽、郑隗、丁一双面有难色,郭会徽说:“歌是能写的,但恐怕达不到预期。”

  丁一双小声问:“十二首歌,都要我们写?”

  苏善琦一巴掌拍扁一次性纸杯,取下衣领上的铅笔在上面画了十二个格子:“至少六首,最多九首。”

  她涂满几个格子:“留两到三首与人合作,把知名作曲人作词人约一下,你们跟着学习,再挂个名,别指手画脚,这些曲子不需要展现你们的风格。”

  最后几个格子也很快被涂黑:“还有一到两首不用你们操刀,我们会选取当下主流元素,包装成朗朗上口的流行歌,不需要精神内涵,红到洗脑就可以,这是公司的保底手段,即便其余歌扑了,这一首红起来,就能赚钱,你们就还有希望。”

  这种颓废微沙的声线越发令人觉得没底,姜逐与楮沙白望着那个纸杯,也有点紧张,安静片刻,眼前一花,苏善琦将纸杯抛投进十步之外的垃圾桶,恹恹道:“不过由我来监制一张唱片,想扑也挺难的。”

  诸人还没从她“消极”与“狂气”的结合体中回过味来,管彬杰适时出声安抚:“苏小姐迄今为止参与制作专辑一百一十六张,其中包括多位知名歌手的传奇之作,怀钧发行的唱片在各类音乐大奖上的风头无量,与她脱不开干系。”

  苏善琦驼着背,挠了挠脖子:“不,我一个人做不到,千军万马才能横扫榜单。”她吊着眼角扫过面前的五人,“希望合作愉快。”

  第15章 探班

  五个人中,只有姜逐和楮沙白能作得一手好曲作得一手好词,又是队长副队,理所当然承包大部分歌曲制作。

  十天后,林林总总交给苏善琦八首歌的小样和词谱,连续被毙掉五首,苏善琦一双眼眼白居多,眼珠特别小,翻眼看人时格外阴森:“就这种程度?”

  保留的三首歌,在姜逐谱的五首曲之中,他的旋律太挑人,楮沙白与郭会徽唱副歌部分还行,丁一双勉强能和声,郑隗是根本唱不了。苏善琦把五线谱扔回去:“改,抒情保留一首,剩下两首明快激烈一点,给说唱部分留空间,楮沙白填词很好,去和郑隗商量一下,怎么不违和地融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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