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和夫人是最好的人选。”曹盼笑盈盈地说着,“这件事就烦劳两位了。”
这意思,竟然是让她们两个上去打嘴仗?
“你的意思是只让我们两个上去?”郭夫人听出曹盼的言外之意,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
曹盼道:“应该是只让女郎上去,让男人帮我们吵赢了,这功劳还算是我们的?”
得,郭夫人算是明白了,曹盼是早等着这一天了。
“因此事关系于我,我不便出面,我这尚书令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那就要看你两位了。”这样的重担压在她们的身上,郭夫人一眼瞥了曹盼,曹盼笑眯眯的,分外好说话的模样。
偏偏郭夫人只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但这样的算计,郭夫人又不得不心服,暗叹曹盼之远见。
“女部这些年也得不了人,就让她们都跟着师娘和夫人上台吧。总要让她们开开眼界,才不至于成了井底之蛙。”
郭夫人想到自己原本打的主意,这样的机会万万不能放过,故而郭夫人道:“好。”
阮瑀是吗?随着他的观点提出,必然会有无数想要将曹盼拉下马的人一同谋之。
所以一但她们上了铜雀台,她们所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阮瑀,而是那同样容不得曹盼这个女郎当官的无数人。
如今先争起来了也好,有了这一争,往后她们想要再做些什么,也就不那么让人不能接受了。
郭夫人思虑斟酌之后,立刻与蔡琰商议究竟要带谁一道上铜雀台。
当郭夫人与蔡琰带着崔今在内的三个小娘子上了铜雀台时,正就曹盼以女儿郎出任尚书令一职究竟是妥当还是不妥当争议的人都有些吃惊。
“大王开言路,令天下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我们来只是说说我们想说的话罢了。”蔡琰一代才女,连曹操敬其三分,她那样温和地开口,因其父之因,一时无人反驳。
蔡琰与郭夫人一颔首,各自入坐在内,本来说得唾沫横飞的人们看着冒出来的这群女人,拿不准刚刚一味指责曹盼的话能不能再继续。
“适才诸位不是还在说着尚书令以女郎出任朝廷重臣,负朝廷之重任诸多不妥,怎么如今不说了?”一开始当然是不必郭夫人与蔡琰开口的,这样的事,崔今却是说得。
崔今呐,那可是第一位女侯。瞧着她,阮瑀就想到了先时曹盼的文章,牙痛。
“阮大人。”在阮瑀犹豫得不知该不该开口时,崔今轻唤了一声。
名都被点了,话题还是阮瑀挑起来的,阮瑀是绝计不能再缩着了。
不过,纵然摆明了他们要对骂起来了,阮瑀还是不失礼数地作一揖,“诸位夫人难道果真觉得曹娘子出任尚书令一职理所应当?”
“然也。”崔今非常肯定地回答。
阮瑀再要说话,崔今却没有给他机会地继续道:“阮大人所指尚书令不足以担任尚书令一职,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尚书令是女郎,除此之外,阮大人还有别的认为尚书令不足以为尚书令的原因吗?”
不以性别而论,而只论曹盼的人品,能力。
“尚书令十四岁上战场,赤壁一战中,她智取上庸,三进江东,将江东搅得天翻地覆;赤壁之败,尚书令率五千部曲为大王断后,又将赤壁中染疫的将士,老弱残兵皆移于上庸郡,不令我军因天灾人祸而损失将士;以盐而牵制江东与益州,江陵一战断周瑜双手,令江东退兵;夺汉中,拿西凉,平北方,安百姓,护大王;出任尚书令多年,改官制,掌六部,守后方,令大王大战而无忧。”
“一桩桩,一件件,阮大人,这些可有半点虚假?”崔今把曹盼所作所为全都扒了出来,问与阮瑀。
问完了又不等着阮瑀回答,崔今又道:“铜雀台开言路,还是尚书令与大王进言,方有今日的铜雀台畅所欲言。而朝中百官,谁能就尚书令行政而有半分指谪?”
“难道阮大人以为一个人能不能出仕为官,不看他的人品,能力,甚至无视她为官为民、为政、为天下做了多少有益天下的人,只以她一人之性别而定?倘若如此,阮大人言之尚书令因女郎的身份而不配出任尚书令一位,理所当然。”
盖棺定论,也确实如此。阮瑀他们一直在说曹盼怎么不适合出任尚书令一职,捉住的依然是曹盼是女郎这一点。
除此之外,曹盼有战功,又有政绩,在尚书令一职多年来,掌六官,执尚书台之事,完全让人挑不出错来。
有了崔今之言在先,之后再有人挑刺道曹盼不应该出任尚书令的话,也逃不过崔今所问的功劳不够,政绩不够,能力不够?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东西,谁也不能说曹盼不够。
不过,随后就有人就曹盼的功劳攻击起来了,拿下上庸郡,曹盼都做了什么?拆世族坞堡,缴世族之兵马,夺世族的土地;赤壁败后将染疫的将士,老弱残兵皆纳入上庸郡,那都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兵权,其狼子野心也。
拿性别攻击是不成了,所以想从根本上攻击曹盼。
曹盼不是以战功、政绩而令人无从反驳吗?要是她的战功是有计划而得之,有了那么多战功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人,心机是有多深?
听说这样的话后,曹盼笑了,曹操也同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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