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而去。
沈恭也摔了个酒盅走了。
沈信明、沈信成等人无比尴尬。
罗氏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米氏看了若无其事的沈溪一眼,细声细气地劝道:“罢了罢了。这什么大事?小孩子们打架而已。谁又知道,微微会不会跟邵小姐不打不相识,日后成了好友呢?
“皇后娘娘成日家千百件事过手,这点子小事儿,哪里就会放在她心里了?我们不过都是杞人忧天罢了。没道理为这个自家人先闹起来的。”
说着,又轻轻推了推罗氏。
罗氏反手握了她的手,又叹口气,点头,勉强笑道:“天也晚了。明哥嫂嫂、成弟弟妹也回去歇着吧。”
众人散去。
唯有沈信诲,想了又想,直奔春深斋。
沈濯躺在床上,懒懒地听了这些话,想一想,倒是个好机会,因命曾婶来:“出去跟隗先生说一声,明儿上午我要先看病。等大夫走了,去寻他。让他别弄得我爹爹的书房又臭烘烘的。”
曾婶笑着出去说了。
……
……
春深斋里。
沈信诲试探沈恭:“爹爹觉得,若是我承嗣小太爷,您看怎么样?”
老鲍姨娘在旁边傻了眼:“你说什么?”
承嗣小太爷?那岂不就不是自己的儿子了?那自己以后怎么办?!
老鲍姨娘急了,一把拉住沈恭:“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瞒着我什么呢?!”
沈恭心烦意乱,拉开她的手:“问你儿子!”
第一七三章 避祸?
“娘你别急,听儿子说。”
沈信诲一路走来早就想好了说辞,详细地分析道:
“小太爷来京城是避丑的。吴兴老宅那边闹得那么大,他老人家未必有那个脸面再回去。所以,他必得在咱们家或者国公府住到驾鹤西归了。
“咱们两家子,虽然人不那么太多,但在他孤单了一辈子的人的眼里,必定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了。若说他没动了寻个孙辈给自己夭折的儿子承嗣的事,我打死都不信。
“国公府两位公子,人家那爹是什么地位?肯定都不乐意过继给他老人家。所以,主意肯定会打到咱们家来。
“爹爹膝下有三个儿子,而且,都入了宦途,算得上是都挺有出息的。他老人家这段时间肯定会在我们三兄弟里头挑选。
“其实对小太爷来说,三郎是最好的选择。”
沈信诲顿了顿。
老鲍姨娘和沈恭都跟着他的话慢慢思索。
不错,沈信行年轻、方正,跟沈恒小太爷算得上是对脾气。米氏又刚刚生了个姐儿,肉乎乎的小婴儿往小太爷怀里一放,老爷子那白胡子都直发抖。谁都看得出来,小太爷喜欢三房一家子。
沈信诲的声音里带了假假的羞愧:“可是爹爹,濯姐儿实在是太能惹事儿了!簪姐儿又被她赶去了庙里。儿子,儿子实在是不想跟长兄一家子生活在一处!”
老鲍姨娘心中一动,忙问:“可是今日又发生了什么事?”
沈信诲便把沈濯今日得罪了邰国公府唯一的小姐之事说了,转身又哀声对沈恭道:“爹爹,日后若是濯姐儿闯了塌天大祸;您说说,就算是三郎分出去了,他是会拉了我和爹爹你出火坑,还是会自己也扑下来烧死?”
得罪了皇后娘娘的娘家?!
老鲍姨娘顿时慌了,拉了沈恭的胳膊:“他爹,你可听见了?!诲儿说得再对没有了!若是他出嗣出去了,到时候,他还能拉咱们一把……”
沈恭拧了眉:“若是把老大过继给小太爷呢?”
手一拍,沈恭兴奋地说:“他又不肯纳妾,罗氏这个岁数肯定也生不了了!到时候,小太爷的产业虽然归了他,但是濯姐儿一嫁人,那些东西还是会留下来!到时候……”
老鲍姨娘一呆。
小太爷的,产业?!
对啊!
沈恒在吴兴老宅当了几十年辈分最高的那个人,必定是良田千顷、店铺百间!
老鲍姨娘的眼睛亮了起来。
看向自己的儿子,她心里终于明白过来——
什么避祸!
什么承嗣!
臭小子就是想要沈恒那老东西的钱帛!
“他爹!你听说过谁们家的长子出嗣出去的?何况,大郎明白的无后了,人家小太爷过继过去,不一样会没了香火?肯定不行!”
老鲍姨娘开口就是泪:“而且,二郎因为是庶出,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若是这回能承嗣小太爷,日后,就再也没人说他庶子的身份了!他也是吴兴沈氏堂堂正正的嫡支了!”
沈信诲大喜,忙恳切地看着沈恭点头不已:“爹爹!儿子这些年过得苦啊……还望爹爹成全!”
说着,哭着跪了下去。
沈恭沉吟下去,拈须思索。
吴兴沈氏,嫡支啊……
自己可还是旁支呢……
……
……
翌日清晨,沈濯已经开始咳嗽流涕。
张太医赶了来,问了脉,皱眉问道:“你昨儿掉曲江里了?”
陪着的韦老夫人和罗氏对视一眼,大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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