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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中,临波眸色冷凝:“那个章扬品性正直么?他这个妹妹明白是个沽名钓誉、居心叵测之人。你要远离。”
秦煐迟疑片刻,果断点头:“章先生比詹先生透彻。若是北渚先生不来,章扬我绝不能放走。”
临波看了他一眼,道:“公主府亦需要长史,詹先生只是我暂借给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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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宫里,太后听林嬷嬷将事情经过说完,怅然若失:“这样好的孩子啊……”
林嬷嬷扼腕痛惜:“这孩子比太子妃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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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
建明帝看着丹陛下跪着的宫人,笑得浑不在意:“这俩倔孩子,想得真美!”
绿春撇撇嘴,有些泄气地挠了挠眉毛。
……
……
九月十七,法事做完,沈濯和孟夫人一行人欣然回到了侍郎府。
能跟秦煐击掌为誓,沈濯觉得压在心里最大的那块石头被挪了开去。
改掉了成为三皇子妃的宿命,她的家人,是不是就都能平安无事了?
才进如如院,茉莉奔了出来,直接趴在她耳边,低声急道:“大小姐失踪了!”
沈簪?
失踪了?
沈濯立住脚,嘴角微弯,笑意凉凉:“又闹妖啊……”
(第二卷 终)
第二八零章 纵论
眼看就是九月十九,太子娶亲,册封大典。
沈信言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侍郎府里上上下下心疼得难受。罗氏张罗着让人熬了参汤,又不知道该怎么送过去。沈濯立即拿了个塞外装酒的皮囊给她。
待到礼部上下瞧见侍郎大人老神在在地拿着一个酒囊时不时饮一口时,都有些表情怪异。
——没听说过沈侍郎嗜酒啊!
有别的衙门过来接洽的人,瞧见了,忍不住调侃:“昔有五石散,今有小酒囊啊!”
沈信言也不吭声,把酒囊递到那人鼻子底下让人家闻。
一闻之下,那人羞愧长揖:“侍郎大人辛苦。”
不几日,连建明帝都听说了,沈信言已经疲累得只能靠着参汤撑精神,不由得扼腕嗟呀起来,立即将吏部天官宋望之叫进了宫:“你自己的弟子,自己也该好好心疼。礼部不能再这样了,今儿个你不给朕扒拉出两个人能撑起礼部的,你就别回家了。”
宋望之苦笑着,请了绿春去吏部直接让考功司的主事把几个匣子的名册都捧着来。
然后对建明帝诉起了苦:“如今唯有兵部和工部还算是齐备。其他的,礼部唯有一个侍郎撑着;户部则是一个光杆儿尚书。刑部倒是人多,可是秦侍郎和左侍郎两个人天天打架,马尚书给他们俩拉架还拉不过来。
“这不是太子册封在即,前儿信言过去跟马尚书打招呼,让把天下大赦的例外名单备上,怕是到时候陛下一高兴,就兴许立马要用。马尚书焦头烂额,倒把信言骂了一顿,说他越俎代庖。回过头去,竟是索性把两个侍郎丢在一边,让下头的几个主事在弄……”
宋望之两手一摊,苦笑着摇头。
建明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马尚书这是什么话!信言还不是好心?!”
宋望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让过这个话题,又道:“天下士人万万千,可是能独当一面的,这些年偏偏就不多。原先也没在意。
“本朝太祖气量宏大,降下过恩诏,说凡是人才,并不管什么郡马驸马,什么勋贵外戚,都不拘一格地用才好。可这十几年,京里纨绔多了不少,能干的后辈们却没几个。
“周小郡王倒是能干的很。可是召南大长公主看得周小郡王眼珠子一般,臣等也不敢拿这些苦活累活去聒噪……”
建明帝默了一默,叹道:“果然国家抡才,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
宋望之连连点头,道:“外放的官员们每年回来述职,都是我们去见。今年不如陛下也多见几个,亲自试上一试,也许就有被我们那些条条框框埋没了的人才呢!”
建明帝无意识地点着头,忽地一笑:“朕最近是不是对信言依赖过头了?前些日子大鸿胪退了,朕想让他去鸿胪寺;近日户部又嚷嚷缺钱,朕又想让他去户部……”
宋望之捋须大笑,呵呵呵,呵呵呵。
“信言除了不知兵,旁的,臣还真没发现有他不会的。陛下有这个念头,也正常。”老头儿笑得一张老脸成了菊花,满面的与有荣焉。
建明帝轻轻地笑了笑,问道:“宋相还记得去了东宫的穆跃罢?朕觉得他光去给太子跑个腿,有点儿浪费,不如让他去鸿胪寺吧?”
穆跃穆在渊?
就是那个野望功利都写在脸上的家伙?
宋望之有些犹豫,斟酌了一下用词,方委婉道:“鸿胪少卿何子潺乃是竺相的门生,如今穆跃跟竺相中间还差着一位竹翁……”
若是让穆跃去了鸿胪寺,以他的品级,要不然就是取代何子潺,要不就是直接越过何子潺去做正卿……
这不是让东宫内部乱斗的节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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