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我都有错。”
李承看着赵信,又看着闻风阁,吸了一口气,“小久死了。”
“被晋王的毒镖给射死的,是见血封喉的毒。在死前,她一口咬定没见过宋御医。”本来他还不太相信这个小丫头可以把这场戏演好,没想到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赵信难过地道,“倒是个讲义气又憧事的。”
李承点点头,“当时禁卫军在,钟离介也在,我不方便出手,也来不及出手救她,所以你的心情我完全懂。”
其实小久一进大将军府,他就已经发现她是晋王派来的细作,但她才十二岁的一个小姑娘,不识字不懂武的,除了那个身份,说起来也只是可爱的小丫头片子,主子便将她叫来相询一番,让她继续当晋王的小卧底。
但事实上,主子早就收买了她的心,还把她的爹娘都暗中送到一个晋王找不着且安全之地生活,小久在根本上早已是大将军府的人,这也是她为何在死前也矢口否认宋暖暖是那个偷册子给晋王的人,因为这是主子交给她的最后任务,却没想到晋王会被宋暖暖弄伤了眼,还疯了的杀了她。
就在两人望着闻风阁担忧着宋暖暖的伤势寸,雷大总管却领着永平王出现了,不若平日的平易近人,此刻匆匆赶来的永平王一脸肃穆,不怒而感的模样俨然就是当年统领千军万马叱吒沙场的大将军,顿时让人更加敬畏几分。
赵信和李承纷纷上前,“参见王爷。”
“墨东呢?”
“主子正在……”赵信话说一半打住,低下了头。
“在干什么?”
“禀王爷,主子已经睡了。”李承的头更低。
“睡了?”乐晟重重哼了一声,长袍一甩,恐道,“这个时候他能睡得着?你们敢对本王爷说谎,是不要命了吗?”
闻言,三个人同时朝永平王跪了下去,齐声叫喊,“请永平王息怒,王爷恕罪。”
闻风阁内,陡地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赵信,带王爷直接进来吧。李承守着,雷封去做你该做的事。”墨大将军的一连串指念,等于解救跪在地上的所有人。
“是,主子。”三人就差没叩头谢恩了。
赵信率先起身,“王爷这边请。”
李承和雷封都还跪着,等赵信带着永平王进了闻风阁,这才拍拍膝上的灰尘慢慢地站起来。
“永平王这个时候来,铁定是听到消息了。”雷封压低了嗓,“不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吧?”
李承嗓音更低,“自然是要出事,晋王可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偏主子动了他……”
雷封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块了,“胡说啥?我们大将军府被偷了军事机密,偷的人还是当今皇子,连举报都都是密探身份,均不是我们大将军底的人,这笔帐怎么算也不到我们家主子头上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主子确实是故意的……”
“嘘,你找死啊你。”雷封往四周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小心隔墙有耳!”
李承忍不住想翻白眼,“这里可是大将军府!”
“戒备森严的大将军府是吧?”
“可不是。”
“那怎么会让人给偷了重要的册子啊?”
“就说是故意……”李承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想通什么似的看着他。
“懂了吧?”雷封瞪了他一眼,“所以,你以为皇上不会怀疑到主子身上来?”
李承点点头,“是有这个可能,但,被偷的册子是宋御医胡乱抄的,真正的册子现在也还在我们手上,我们假装不知情就没事了。”
是这样理解没错,但雷封总还是觉得不安。
闻风阁的面湖房内,只点着昏暗的烛火,墨东在卧榻上替宋暖暖运功疗伤暂告一段落,将她稍稍安置了,这才下榻拨开帘子走到窗边见义父永平王。
“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乐晟一见到墨东就忍不住低咆,“你以为自己干了这种事还能全身而退?为什么你决定做这件事之前没先跟我商量?他可是晋王!是你可以随便拉下马的吗?”
墨东二话不说跪了下来,“请父亲责罚。”
“事已至此,本王责罚你有什么用?我不罚你,但皇上呢?难道你以为皇上有可能轻易放过你?”
“通风报信者是我朝安插在天耆的密探,这事儿怎么也查不到大将军府的头上,儿子也没有失职之罪。”
乐晟气极,“你怎么可能没有失职之罪?这么重要的册子都被偷了!晋王有罪,你难道就能逃得了?”
“真正的密探名册还在我手上,根本没有被偷,儿子岂有失职之罪。”
“什么?”乐勖一愕,“晋王偷的那册子……是假的?”
“是假的。”
“那……晋王……”天啊,现在是什么状况?乐晟简直被弄糊涂了。如果是这样,以晋王在皇兄心中的份量,应该随时翻得了身,那他家儿子是在干么?白忙一场?
“他通敌卖国与之交易是真,只是偷的册子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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