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乃先皇时期便名满江湖的神医,当时据说才弱冠之龄的他,不管任何疑难杂症只要经他之手都可以有解救之方,先皇中年时缠绵病榻数年,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现任皇上本来都要准备登基了,幸有缘人引宋逸来见,三日便让先皇可以下床走动,五日后便能上朝议政,当时朝中之人皆言神迹,宋大神医的美名更是不胫而走。
可惜,偌大的皇宫内苑,再多的金山银山都留不住宋逸,治好先皇的病后他便离开皇宫隐姓埋名行走江湖,对名利富贵毫无恋栈,过了几十年后的现在,经过多年的追查,方才打听到他隐居在蒲京与洛州之间的这座无名小山。
没想到,他还是白跑一趟……
闻言,宋暖暖头低了下去,应道:“是。”
乐正轩轻摇玉扇,微微一笑,“虽然遗憾,那如今只好请姑娘随我进宫一趟了。”
嗄?宋暖暖愕然的抬起头来,“我?进宫?”
不会吧?她一愕,也忘了自称什么民女了。
“姑娘既是宋大神医在世上唯一收的徒弟,医术自然也是好的,这次本王奉皇命上山来寻神医为公主治病,定不能有负皇命……”
“我不要进宫!”宋暖暖想也不想地便打断他。想起师傅曾经千交代万交代要远离京城那种是非之地。
乐正轩俊颜一沉,“你说什么?”
宋暖暖双腿一屈忙又再次跪在地上,“民女医术不精,师傅虽收民女为徒,但也只是看民女可怜,民女治些猫狗鸡鹅和村民一些小病小伤还可以,公主乃千金万金之躯,民女不敢僭越,请殿下恕罪……”
墨东离开林中小屋约莫两个时辰之后,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的从林间飞跃而下,身形敏捷且无声无息,片刻也未曾迟疑的半跪在他面前。
“小的救援来迟,请主子责罚!”
赵信、李承这两人身形相仿,武功相仿,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任何人看起来更像兄弟,打小便被墨东带在身边,可以算是他的贴身侍卫,却无官无职。
墨东帷帽下的眸淡扫了他们一眼,双手背在身后,“我打扮成这样还遮了脸,你们都能认得出来?”
“主子就算化成灰,小的也认得出来。”赵信极认真的道。
化成灰?这也太不吉利了!赵信究竟会不会说话啊?
李承赶紧补了一句,“赵信的意思是,不管主子再怎么变装甚或易容,我们也铁定可以认得出来。”
啧,还不都是一样的意思?
墨东的唇微微一掀,“起来吧。”
“是,主子。”两人同时站起。
“交代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东西拿到了。”
“嗯,很好。”墨东仰头,见太阳已跃上头顶,黑眸不由一眯,“你们来的路上可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我们是一路寻着主子留下的暗号找来的,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是吗?那就好。”他留暗号,是在他今儿一早离开木屋几里之后才做的事,目的只是让他的人可以寻到他。若连他的人都没法不靠暗号找到他,那就表示其他人更不可能寻到任何蛛丝马迹才是。
赵信此刻看不清主子的表情,就只能听主子的语气及问话来推测,“主子是担心有人追上来?还是……”
“没什么。走吧。”他真是多虑了。
昨夜一路他都很小心的避免留下痕迹,很多时候还用轻功飞行,那帮人要找到他并不容易,先不提那些人的轻功根本没那个本事追上他,就算追得上,在他刻意制造多种路线痕迹的指引下,那些人也不可能确定他会逃往何方,更不可能知道他会躲在何处。
“主子,您受伤了吧?”要不然不会一夜未归,让他们等得心焦万分,天没亮就出来寻人,“伤势可重?”
“中毒所以血流不止,已经不碍事了。刚好林中小屋里住着一位姑娘救了我。”想起那个纤细单薄却一点都不惧他的小丫头,墨东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一勾。
“姑娘懂医吗?”
“嗯,懂点皮毛吧。”他总觉得她笨手笨脚的。
赵信却是万分感激,“不管如何,她终是救了主子一命!真是万幸。”
“嗯……是幸。”
“改日小的备一份厚礼——”
墨东却轻摆了一下衣袖,“不用。什么都不给她,才是保住她性命的最好方式。”
赵信一愣,恍然,抱拳躬身,“主子说的是。小的铭记于心。”
若突然受了他家主子的大礼,定要引人注目,替她惹来不必要的祸端。
李承其实有听没有懂,但也乖乖地没说话,跟着主子往前走,见主子走没几步便身形一晃,立马上前扶住了他——
“主子,你是怎么受伤的?”
“回去再慢慢跟你们说,先回府吧,免得被有心人发现什么,更要让人不省心了。”
“放心,主子,出城的那条暗道没人知道,不会有人发现主子不在府中而跑出城了……”李承压低着嗓道。
墨东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这条暗道经你这么一说,就快要被公诸于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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