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
“你一直跟着公主,公主难道没教过你么?”高禀不解,弦月公主那样的人,不会不懂这些才是。
“我……公主才不会让王爷沦落到纡尊降贵做这等事。”女子有些不服气,说到底还是埋怨林锦婳。
高禀知道她一根筋,也懒得跟她多说,直接把她打发走,才去办自己的事了。不过这次景王敢发疯,也要接受发疯的代价。
晚上,明月已经高高挂在了天上,清冷的月光泻下来,仿佛暑热都消了不少。
林锦婳简单洗漱完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帐顶,只觉得清醒的很,怎么也睡不着。在林府她还能起来看看书或是出府走走,在这深深宫墙内,她的一举一动都有规矩严苛的人盯着,宫里的夜甚至寂静到能听到屋外那株山茶树的树叶被风吹在一起摩挲的声音。
她想,若是万一最后是怀琰得了这皇位该怎么办?她要随他一起被皇宫这座金丝笼永远囚禁么。
她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睡下去。
第二天天不亮就有嬷嬷来伺候梳洗了,她打起精神起了身,墨风也立即进来伺候,不过换了一身宫女的常服,而太后给她备了一身宝蓝色的长裙。她不大喜欢这个颜色,却不能说不,只能由着四五个宫女摆弄着穿好,又梳了繁复的发髻,才去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这次没再为难她,让她请了安后,便赐座坐在了一边。
一早来请安的,还有轩王妃,轩王妃抱着小郡王一道过来的,小郡王才几个月大,正是娇憨可爱的时候,没牙的嘴里咿咿呀呀的,胖嘟嘟的招人喜欢,太后更是难得笑容满面。
林锦婳装透明人安静的坐在下面等着挨过这个早上,但没多会儿就见嬷嬷面色犹豫的走了进来。
太后瞧见她这样子,淡淡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奴婢天生就是这苦脸,难得太后不嫌弃。”嬷嬷忙笑道。
“行了,有什么话直说吧。”太后将小郡王交还给一旁候着的轩王妃,才道。
嬷嬷忙应了声,道:“是心贵人来请安了,现在正在外头候着,还亲自给太后您炖了消暑的绿豆汤。”
太后闻言,面色不变:“难得她费心,不过你怎么没告诉她,哀家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御医交代了不宜吃这些凉性的东西,你让她带回去吧。”
“是。”嬷嬷立即应下去了。
林锦婳听到这儿,还只以为是薛闻心费尽心思在讨好太后,便听一侧轩王妃笑道:“这个心贵人倒是执着,皇上让她每日来给太后问安,她还真是一日不落下。”
太后听到这话,方才还冷静的面色一下便有些沉了。
轩王妃知道说错话,赶忙低头去逗孩子了,也不敢再说。
林锦婳闻言,心里奇怪,皇上让薛闻心每日过来的,不可能不知道太后不喜欢她,却非要薛闻心每日都如此,是打算做什么?而且看太后这样不高兴,连敷衍见一面都不肯,已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了,难不成他们母子之间也生出了嫌隙么……
正想得出神,就听轩王妃道:“听闻淳和郡主擅长医术,皇祖母您身子又不好,不若让淳和郡主给您瞧瞧?”
太后皱起眉头:“哀家的身子是老天爷在看顾,就不必她来看了。你们陪着哀家这会儿怕也烦了,退下吧。”
轩王妃笑着应了是,才转头看着林锦婳,笑道:“淳和郡主初来宫里,一定还不适应吧。”
“我性子沉,到哪儿都不爱走动,倒没不适应,多谢王妃关怀。”林锦婳不知她什么意思,但知道现在不能得罪太后,一言一行都要为太后着想。
“那就好,听闻你昨儿还差点中了暑晕过去,若是宁王知道,定要发怒了。”轩王妃笑眯眯道,仿佛不知道昨日赵怀琰已经来过一般。
林锦婳看着她望着自己时满是笑意的眼睛,心中微寒,她是故意要在太后跟前这样说怀琰么。
“宁王殿下怎么说都是小辈,岂有跟太后发怒的,王妃多虑了。轩王和您虽与宁王殿下不亲近,也不至于猜测他不贤不孝,对吗?”林锦婳说这话是带着个人怒气的,说完,笑意盈盈的看着轩王妃的面色变得难堪,她却只当做没发现一般由着她难堪。
太后见此,瞥了眼正可爱的重孙,抬抬手:“都下去吧。”
“是。”林锦婳规矩行了礼,才侧身退下了。
轩王妃也红着脸跟了出去。
等她们都走了,太后才沉下了脸:“轩王妃这么笨,帮不了老四也就罢了,可别让小郡王也跟着废了。”
“太后别担心,轩王妃好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心里有数的。”一旁嬷嬷劝道。
“有数?”太后想起她方才吃瘪的样子,摇摇头:“连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说不过,也是笨,还敢在哀家面前告宁王的状,也不怕他脸一冷就六亲不认。”
嬷嬷闻言,忙把头垂得更低了些,不敢多听。
太后见此,也懒得再说:“找时间把慧觉大师叫来吧。”说完,便扶着一旁宫女的手往小佛堂去了。
林锦婳跟轩王妃一路出来,送她到了慈宁宫门口,才道:“臣女恭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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