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请殿下吃饭赔礼吧。”
沈追有心给林劝台阶下,便应下了。两人竟是聊起来意外投机,走时林劝就差拉着沈追要与这位小庆安侯挑灯夜谈,抵足而眠了。
这么一耽搁,沈追回府的时候已经快要上灯了,孙成玉见沈追回来了,迎上去道,“殿下回来了,君后进来可好?”
孙成玉照看过这位慈祥的老人,沈追道,“君后看着身体尚好,孙姨若是操心,不如下回跟孤一块去看看。”
孙成玉摆了摆手,“倒是十九传来消息,世子今日不大舒服。”
沈追抚了抚额头,“本想着放他回去歇两天,怎么还歇病了?”
孙成玉笑道,“殿下怕是太顾着他了,世子回去没人如此照顾,自然就不适应了。”
沈追道,“可别吹捧孤了,怕是昨夜放人回去,他心绪不稳。”
孙成玉心知自家殿下的心思,“总归是战战兢兢一个人,思虑伤心。”
沈追抬眼,“罢了,傻东西,让沈英去接他过来吧,本想着在等两天。”
孙成玉俯身称是,身边有小侍问她,“孙大人,我们该如何待这雁北世子啊?”这些天下人们拿不准侍候的品级,沈追也不通这京城的规矩,自然没人说。
孙成玉瞥了他一眼,“好好侍候着,别揣测殿下的意思,不论是棋子还是当个宠物,都金贵着呢。”说完,孙成玉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后怕是侯府另一个主子了,也就侯女自己装不明白呢。
第21章 二十一
南念一夜未曾好眠,白天起来还有些低热,脸上苍白得像是没有血色。云锦躺在府里养伤,他也不想去见,他不知道跟云锦还能说些什么,只是眼不见心不烦罢了。十九跟在他身旁小心侍候着,南念小时候身体不好,发低热像是家常便饭,睡一会发发汗就好了,便拽着十九没让他给自己请太医。十九急得不行,却也没办法,只得蹲在南念身边干着急。
沈英来的时候南念正恹恹地躺在床上补觉,十九来叫他的时候,南念还有些恍然,“不是说让我多呆几天么?”
沈英站在门冷漠道,“还请世子不要为难下官。”
南念无法,只得披着衣服困倦地爬上了马车。到了庆安侯府,下人见怪不怪,只侧身请世子到寝殿去。
推开门,就见沈追坐在榻上翻着书,见他来了,抬头道,“怎么回去歇两天世子还歇成这样了?”
南念抿了抿唇没答话,站在门口没动,此时南念面无血色,没了平时那股子冷冷的眼神,憔悴了许多。沈追放下书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不算太烫。”
南念似乎想躲,半途又想起什么,梗着脖子受了,哑着嗓子道,“不用叫太医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沈追瞥了她一眼,抄门外吩咐道,“让孙成玉来孤寝殿一趟。”
说罢牵着人让南念坐在榻上,“以前在燕北也没人管么?”
南念又困了,眯着眼睛像一只鹌鹑缩了起来,摇了摇头,“看的,他们就知道让我喝药。”
沈追撑着头看缩在床上有些迷糊的南念,他还带着鼻音,不自觉像是在在撒娇,南念也是在她身边呆习惯了,坐着就开始点头,沈追撑起身子,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颈,然后亲了一下他的唇,南念反应了一会惊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沈追顺势将人捞起来抱在了怀里,南念这下清醒地不能再清醒了。
“殿殿……下!”南念紧张地都结巴了。
沈追伸手摩挲了一会他的下巴,然后将人放在了床的内侧,“睡吧,尽量不让你吃药。”
孙成玉来把过脉以后给出的结论是着了凉,思虑过重,果然开了些补药。
沈追看了眼在床榻之内已经睡着的南念,吩咐道,“给做成药丸吧。”
孙成玉了然,又想起了什么,“殿下,过几日可要去拜访安远侯?”
沈追示意她跟自己出来,撵着手里的玉佩,“去啊,回来时为了里面那小东西可把我那表妹得罪狠了。”
孙成玉知道那日情形,也是颇觉无奈,安远侯城府颇深,怎么就教出沈安这样的纨绔,“殿下还是要当心。”
沈追道,“放心,孤有数,算旧账哪能心急呢。”
沈追推门进去的时候,南念蜷缩在被子里睡熟了,呼吸很浅。沈追侧躺在了榻上,伸手给他捞了捞被子。
沈和坐在府中的亭子里温酒,世人想起梁国几个有名的将才时大多以早逝的老庆安侯为首,老庆安侯月华如练,遮得其他人黯淡无光,沈和就是这黯淡无光之一。不过如今庆安侯死了,她也统领兵部,曾经的星,如今也可替代月亮了。
沈和穿着一身素色长袍,坐在院子里,抿着温好的酒,安定王君谢飞白披着长衣走了过来,“妻主想什么呢?”
沈和对夫君一直是极好的,她伸手牵过谢飞白,“怎么出来了?”
谢飞白从少时嫁给沈和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沈和什么样子他都见过,他看得出来沈和心里有事,“妻主一个人喝酒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沈和晃了晃酒杯,她的长相略显阴柔,眼尾狭长,墨色斜飞,她不笑的时候总是有些阴森,可笑起来却如同春水乍泄,“我那侄女回来了,还跟安儿打了一架,为了燕北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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