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直肠子的小辣椒,一根这么容易恼火的小辣椒。
元浅趴在方向盘上笑了一会儿,这才发动了车子。宝蓝色的兰博基尼缓缓行驶着,正值午高峰,元浅开得不快,车子左拐右拐,驶入了一条小巷,他跟廉斐这对难兄难弟,从小伦敦纽约两地住,对纽约的熟谂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他漫不经心揉着方向盘,两旁的路灯缓缓地后退着,快到SPN洲际酒店时,元浅眼睛闪了闪。
Bingo。
Get到了一处美景。
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元浅黑漆漆的眼睛弯了弯。
景白按着清单上所列,将东西一一购齐,她这回学聪明了,跟简熏确认后,将能拆封的东西尽数拆开,省得再次被海关给查到。即便如此,零零散散的一买,还是装满了简熏托她购买的中号行李箱。
“嘀嘀嘀——”
汽车鸣笛的声音。
景白头也没回,往路牙里靠了靠。
鸣笛声依旧不止。
她疑惑地回头。
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以蜗牛般的速度,跟她并排而行。
景白朝里头看了看。
元浅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摇下半拉,朝她摆摆手,顺便奉送上一记在她看来,略微欠扁的笑容。
景白脚上一顿,别过脸不看他。
元浅也不恼,依旧是慢悠悠地开着车子,她快,他快,她慢,他亦然。
景白终于恼了,转过身子,朝兰博基尼走去,一拳就捶在了他半开的车窗上。
“咔擦”。
是什么碎裂的声音。
两个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地瞪着车窗玻璃。
裂了。
裂了?!
裂了!!
元浅还没开口,景白忙不迭后退了几步,表情显得比他还要吃惊,“你你你这玻璃是纸糊的吗?”
她发誓,她真的是稍微用了那么一点点力气。
真的是一点点力气。
元浅愕然地瞪着车玻璃,心绪有点复杂。
所以说,她昨天没有把他脑壳敲碎,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是神力女超人吗?”
景白脸上一热,气势反而比他还高:“谁让你跟着我?!”
元浅一脸好笑的表情:“这条路是你家的?写了你的名字?你走在路上,旁人就不能走了?”
景白无从辩白。
见她不说话,元浅也不逗她了,索性按开了整个窗户,指了指副驾驶上的药袋,“昨天跟你开的小玩笑,我向你道歉。瞧,一个小玩笑,差点被你打死,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景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袋子药,还真是一袋子药。
仔细想想,昨天人家既没有开口轻薄,更没有动手动脚,至于那句“你想睡我吗”,还是她先起的头。景白虽然处理事情简单粗暴,但是做人做事极有原则,该扁扁,该负的责任,也绝对不会逃避。
她上前一步,面上的表情虽然还是不好看,语气倒是好了一些:“医药费我会负责,你把清单给我,卡号也给我,我打钱给你,包括修理车子的费用。”
元浅愣了一下,抬眼看她。
他的眼睛黑漆漆湿漉漉的,光影重叠中,似乎闪着璀璨的微光。
“昨天下午给你的纸条。”
景白面上一僵,又开始瞪他。
元浅对于她这种瞬间变脸的能力也是没脾气了,他从药袋底下拿出樱花粉护照夹,隔着车窗丢给她,景白下意识地就接了过来,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护照夹,“我只是想把这个还给你。”
景白懵了。
元浅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必定是连自己遗失了护照都不知道,活得这么粗心大意的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兰博基尼的车窗缓缓摇上,元浅打算发动车子,不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其实连他自己也意外,这种欺负小女生的把戏,他怎么可能会玩得如此不亦乐乎。
“等一下。”车窗升起了一半,听到她的声音,元浅疑惑地注视着她,又将车窗按下,景白趴在窗框上,朝他伸出一掌,“医药清单给我。”
“做什么?”
“我说了,我会负起应有的责任。”
元浅半眯起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寻出一丝虚假来,可惜,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全都是百分百的认真,他侧首莞尔,“算了,也没多少钱。”
“我不喜欢欠债。”
见他一动不动,景白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支笔和一个便签本,这是她入行以来的小习惯,她撕下一页便签纸,飞快地写下了一串数字,强行塞给他,“这是我的工作号,车子修理完毕后,你可以联系这个号码,费用我会一并还给你。”
元浅错愕地接过便签纸,没有作声。
“关于昨夜揍你这件事,我不会道歉,但是这个……”景白将笔和便签本重新装回包包,杵在原地一会儿,她摇了摇手里的护照,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开口道:“谢谢!”
低眉顺眼的模样,在元浅看来,有一点点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想压一下每章的字数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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