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若觉得可行,明日我便让秦嫫去找牙婆来,挑几个样貌出挑的清白姑娘买下来,先让秦嫫教一教她们规矩,爷到时再瞧瞧哪个顺眼。可以到房里去伺候的——”
冯霁雯这边正‘安排’着,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忽见身侧之人倏然站起了身来。
冯霁雯怔愣了一下。
平日里都是行动间动作儒雅,如玉山一般沉稳的人。从不见有过如此突兀的行为。
说的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和珅未去看冯霁雯,一双平日里总是噙着浅浅笑意的眼睛,此际显得格外深邃,虽不见怒意,然其中神色亦令人半点捉摸不透。
冯霁雯没瞧见他的眼神。却感受到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气场。
严肃。
格外严肃。
从所未有的严肃。
“我如今尚且还只是个小小的御前侍卫,暂不去考虑子嗣一事。”他口气辨不出喜怒:“多谢夫人如此为我着想,但此事,暂时还是不要再提了。”
半点也没能摸得着头脑的冯霁雯闻言唯有满面复杂地点了头,道了个“哦”字。
她有个习惯,在茫然无解时,通常不敢说太多话,以免多说多错。
可和珅的感受却是截然不同。
哦?
他说了这些,她就回了个哦!
这算是什么回应……?
好似一拳头砸在了棉花堆里的和珅心中不禁又添了一把火,握紧了袖中双手道:“时辰不早了,便不打搅夫人歇息了——”声音还是清越好听的,但口气中已暴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尤其是话罢片刻都未多留,便大步离去了。
冯霁雯坐在原处尚且不能回神,却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
呃……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人应当是生气了吧?
可他生的什么气啊?
她不过是问一问他的意见而已,又非是替他拿了主意,瞒着他擅自做了主张,难道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在他面前做人也太特么难了吧!
冯霁雯思来想去也弄不明白和珅生气的原因所在。
他方才的态度搁在平常人身上固然算不上激烈,可在平日里那么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身上,已算得上是极大的反应了。
“不同意就不同意,生什么气啊……”冯霁雯皱眉喃喃道。(未完待续。)
PS: 下午那会儿身体不舒服,一直晕乎乎的,还犯恶心,没办法码字,后来稍有缓解,才开的电脑,这个点儿,昨天说的三更只怕难以实践,也不想赶那么急,以免写的过程中出现质量问题。
所以,尽量写吧,能写多少是多少,这些债容我慢慢还TT
抱歉抱歉。
160 乾隆的试探
冯霁雯为此郁闷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洗漱完后,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自己今晚的言行从头到尾儿、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又一遍,却也没能想到自己究竟哪句话惹毛那姓和的了。
她起初因为不明所以,陷在了疑惑当中,又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故而一直自我纠结着。
可如今纠结完了,又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做错,方才迟迟地意识到生气。
因为很有底气地认为自己没错儿,所以才敢理直气壮地生气。
她好心一问,他若觉得不妥大可直接否决了便是,作何在问过她的意见、又夸了她一句大度,令她误会他是间接同意了之后,才忽然撩了脸子,说不干就不干?
这人有病吧!
冯霁雯闷闷地将湖蓝色缎面儿绣芙蓉图的锦被往上拉了拉,将头脸蒙住。
这一顿气生的半宿才睡着。
而和珅这边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回去之后,没过多大会儿,就不气了。
可不气归不气,他照样儿是一整夜没能合上眼。
至于都在想些什么,他自个儿也说不清楚。
脑子里杂哄哄的一顿乱,许许多多的头绪冒出来,却都不完整,以至于他一整夜想下来,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也不是完全不清醒的。
至少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行为十分欠妥。
对于自己昨晚上同冯霁雯那般没有风度的沉下脸,他觉得是他这些年来犯的最大的一回错。
说出去简直都丢人。
一大老爷们儿,也忒没风度了。
当时他脑子多半是抽了。
还得是抽大发了的那种。
值守在南书房外的和珅暗暗反省着。
“还没吵完呢。”一旁的年轻太监小声叹道:“吵得口不渴吗?”
和珅听着身后书房中传来的争吵声,漫不经心地动了动眉头。
已被内定之事,却仍有不明真相之人为此争吵不休。
这就是朝堂。
同棋盘一样的朝堂。
只是从始至终这都不是一场博弈,而操控棋盘者只有一人,那便是当今圣上。
谁黑谁白,操纵者从来一目了然。
白子有白子的好处,然黑子也有黑子的用处。
黑白共存,相互制衡。才能成事。
只是棋子们往往不自知。
想到这里,和珅多少是有点心疼被当做了白子儿来使的王杰王大人的——听这声音,嗓子都哑了,还咳个没完。再吵下去。没准儿都能咳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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