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种不安之下,她最不愿见到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
——太太竟然醒了!
她怎么能醒?
她分明不该醒来的啊!
一时之间,红桃不知是该怕还是该恨,身处昏暗中,只觉得脚下的青石砖似成了一片看不着边际的沼泽地,仿佛她稍有动作便要深陷下去,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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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点儿没睡的,是不是都在等着剁手?(未完待续。)
359 物归原主
和珅几乎是一路疾走回的椿院。
从进得院中,穿过正堂,再到內间,他脚下片刻也未停顿。
实则一直同冯英廉等人守在床边的他,离开椿院不过仅有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而便是这一盏茶的功夫里,冯霁雯醒了!
他几乎是冲到了床边,定睛看了坐在床头处背靠着玉兰色迎枕的冯霁雯片刻,便倏地弯身紧紧拥住了她。
原本正围着冯霁雯说话的一群人,见得此状,一时皆是意外地噤了声。
和琳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家大哥。
冯舒志则是撇了撇嘴,小小的脸上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酸味儿。
他的长姐,他都没落得着抱……
然而刚在心底表达完不满,便觉被人扯了手臂,要往外走。
抬头一瞧,只见不是旁人,正是自家老爷子。
冯英廉虽也不太赞同年轻人在人前堂而皇之秀恩爱这种虐狗行为,但毕竟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情绪难免激动了些,偶尔一次,还是可以理解的。
“……”那彦成看着伏在和珅肩上、神情还有几分恍惚的冯霁雯,张口欲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是转身行出了內间去。
和琳一扭头瞧见一屋子的人竟都出去了,再一瞧自家兄嫂,遂才意识到自己的迟钝,正打算也跟着出去,余光中却见半夏上前了一步,似要说些什么。
本以为自己一直傻站在这儿已是十分地没有眼色了,却不料竟还有想要开口说话的……
他及时阻止了半夏,扯着他一条胳膊走了出去。
半夏睁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满脸不解地看着和琳。
待来至了外间,他方才忍不住问道:“……你拉我出来作何?我还没给和太太诊脉呢。”
竟是等着诊脉的……
望着他一本正经,心无旁骛的神情,和琳忽然莫名笑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够呆的了,却不料竟还有比自己更呆的人。
可瞧着面前这张脸,他却只觉得半夏心思单纯,横竖瞧都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可爱。
“你笑什么呢?”
“我没笑啊。”和琳狡辩道。
“我方才都瞧见你笑了。”
“……”
一旁的那彦成得见此景,脑海中竟是极不合时宜地冒出了四个大字来……打、情、骂、俏。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想很不应该,但他还是觉得待不下去了。
倏然间,他竟有一种天大地大,却无他容身之处的困顿之感……
他再次选择了默默离开。
內间之中,方算勉强稳定了心神的和珅缓缓放开了冯霁雯。
他挨着她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而自他坐下之后,冯霁雯一直都在看着他,仍有些无神的目光半寸也未挪动过。
和珅亦没急着说话,只也望着她,四下俱静,时间仿佛都跟着二人的对视一同静止了。
“爷……”
最后还是冯霁雯开口打破了这种安静。
她的声音略带着几分久未开口说话的生涩感,一双眼睛里似泛着笑意,却又藏着若隐若现的泪光。
“我还当自己……”‘死’字到了嘴边,忽觉得太不吉利,便换成了一句:“再也不能醒了。”
当时在画舫中昏迷,她便以为是难逃此劫了。
而这两日来,纵是处于昏迷之中,却真正是半分意识知觉也无,若非是方才听祖父他们所言,她甚至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她听祖父说,是和珅寻着了一味奇药,她才能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
“别怕,都已过去了。”
和珅声音格外温和,望着面前脸色仍苍白羸弱的冯霁雯,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无比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此次都怪我太过于粗心大意,才叫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他看着冯霁雯说道:“我与你保证,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之事了。”他从不与人保证什么,却唯独想给她最大程度上的安全感。
他不敢想象她此次若当真出了事,他日后该是怎样的一番煎熬。
万幸她又回到他身边了……
万幸。
他从未如此时这般庆幸过,甚至感激上苍庇佑。
“纵是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过于马虎了。”冯霁雯岂会对他生出怨怪之意来,只问道:“我方才听希斋说,事后竟还有人放火烧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从祖父的态度上看,也可知此事绝非只是她误食花生过敏这般简单。
却听和珅说道:“此事我容后再与你细说,你如今大病初醒,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亦不宜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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