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景使人伤怀,可能正是因为情感的力量,才得叫我美好的师父放松对我的警惕,在假模假样地摸了一晚上头发过后,我终于摸出了一件我的怀疑——一根细小的东西,扎在了我的头发里。我悄悄将这细小的东西藏在了我的手心,这形状,是雪花。可是这是一片硬化的雪花。受到的是我美好师父的指示,潜藏在我的头发里。
我的师父感情总是一露而散,看来年长的人总是矜持一些。
他又叹了一声,他一拂衣袖,嘴角呢喃,轻声说道:“今天的事情,也忘了罢。”
那原本被我捏在手心的雪花,开始在我的手心剧烈摆动起来,似乎是听到命令之后想要执行,我力气并不大,抓不住这雪花的走势。只得任凭那雪花迅速地透过我的皮肤瞬间刺进了我的血液里。
也许是因为我将这雪花抓了出来,所以它的作用并不显著。我只感觉到手臂之间的血液,感受到一阵冰凉。
我沉睡了两年的智商终于上线了,而从这一次开始,雪花便再没有消除过我的记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收藏……一个都没有……
☆、第十四节:我有小聪明我骄傲
这片坚硬的雪花,便是唐异子在揉我头发的时候,塞入我头发里的。
我想一想这一年之间,唐异子有多少次揉我头发,我有多少次记忆跳跃头痛,其间状况可想而知了。
而今夜我温柔的师父,唯独在我睡着的时候不温柔。我假装在这雪地里睡着了,他也舍不得小小变个法术把我放回屋里去。我也狠下了心思不能叫他发现我装睡,硬是在这冷冰冰的雪地里睡了一晚!
在这奇妙的月夜里,最奇妙的是我居然没被冻死。
在这月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眼前是可能成仙了的明无梦。
两年未见的明无梦脸色红润,看来成仙的日子非常滋润。他潇洒地飘在我的面前,他脚尖触地的瞬间,我都能感受到天机谷为之一振,原本萦绕着天机谷满满的雪花,全部被击得粉碎。
霎时间我满目银白。
“傻子明至清。”明无梦的第一句话就非常不友善。
“傻子明无梦。”我回敬一句。
“傻子傻子明至清。”明无梦非常非常不友善。
“傻子傻子明无梦。”我再回敬一句。
今天的明无梦虽然没有金灿灿,但是他一直在念我蠢。
明无梦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目光灼灼,我觉得我梦中的这个明无梦,一定知道很多很多事。可是他一句多余的信息没有透露,站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他念了一晚上“傻子明至清”。
……虽然毫无意义,但是仍然是个好可怕的噩梦……
噩梦断断续续,我的思考也在断断续续。
而我美好的师父向我倾诉了几句他的哀伤,其实我认为他的哀伤倒都是庸人自扰。
活得长好孤单——那那那,山崖就在那,你从那跳崖了也没人拦得住你。
我爱的女人叫我怀念——那那那那那,山崖就在那,实在想不通,你从那跳崖了也没人顺风把你接起来。
他活了五百年,愣是没将这些事情想得透彻。
而我硬是在雪地里睡到了第二日日光拂面,还好这天机谷大雪未再来,我趁着日光微醺的空当赶紧睁开了眼睛,不能一个鲤鱼打挺就跳起来,这不符合我被法术伤害的身体属性,毕竟这天机谷里一草一木都是他的眼线。我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吃力地站了起来,扶着脑袋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屋子。
可是他在将我活活冻了一夜过后,他仍旧没有放过我。
“叩叩叩”。我美好的师父在敲门。
我哑着嗓子应了一声——被冻了一夜过后,我肺都快被咳出来了。
我体贴的师父隔着房门,关切地问候我:“徒儿,你怎么样了。”
你说我怎么样了?我自然是好得很了!
我懒得说话,一通乱咳。
师父关切地说道:“你害了风寒,可是今天的传授不得断。”
他言语刚落,那奇妙的红绳子就从我房门地下钻了进来,倏忽变得骤长,躺在了我的手心里。
我:“……”
助人为乐为先,勤奋爱徒为首。我的师父节操就是这么高尚。
我现在还摸不准唐异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将本力给我的目的是什么——说是本力,说不准只是他的废气。我仍然不敢与他撕破脸,或者叫他瞧出破绽,我的师父唐异子虚伪狡诈,若叫他知道了我的心思,说不准我连现在的自由度都没有了,毕竟假如把我绑起来,强制将废气度给我,他反而会比现在更省力。
我也猜测过他为何不手段强硬,后来我想,可能他觉得绑了我听我尖叫麻烦罢。
可是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究竟有没有办法可以反噬唐异子呢?这天机谷内藏书众多,我在第一年看了一年,都只见了最浅显的一小部分,倘若往深处看,会不会有更多的发现呢?唐异子会不会因为放松警惕,而并不刻意藏书。我心中怀有这样侥幸。
于是我每天只拿一本书来看,还是哈欠连天地看,故意做出不耐烦并不仔细看的样子。还故意找唐异子抱怨说:“师父你的书都好难懂,有没有更简单易懂的书籍。”
52书库推荐浏览: 李小翟翟 天作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