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您在一个少女面前说这些内容合适吗?”
“你既然知道我说的内容不合适,那你也不算是少女。”活八十时而在我背后,现在他又飘忽到我的身前。
于是我便立即装傻了:“啊?您说的是爱让人如沐春风,所以很舒服吗?”
活八十怀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啊。”我忽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故作神秘地看着他说道,“之前你说你在找人。难道你找的那位,也是被你深爱的机灵小少女?”
“我对什么机灵小少女可不感兴趣。”活八十的眼神远远地飘了过来,他的整个身躯忽近忽远,他说道,“不过我倒是见过许多人做这种事情——这辈子亏欠了人姑娘,感觉灵魂不安,寻寻觅觅偏要去祸害人姑娘的下一世,美曰其名是补偿。其实我倒觉得那是阴魂不散。”
按照活八十的观点,我是没那机会成为活八十的机灵小少女了。而且活八十也是个大老头了。
想到这里,我又问出了口:“那你瞧着我,有没有一种见着孙女的感觉呢?”
这么一想好像都解释得通了,活八十虽然性格有些顽皮,但是有一种老人叫做老顽童。然后他活了很多年感情淡漠,一不小心遇见我发觉性格良好吃苦耐劳,于是他对我生出怜爱之心,感觉一个小女孩居然这么努力,不知不觉已经将我当成了他的孙女,所以才经常为我疑难解惑。
我在一边想得头头是道,活八十则在一边听得哈哈大笑。
之后我在这个世界里几近呆了一年,除了与活八十调笑,其他的时间我都在认真努力,因为我知道这是我难得的机会。这期间我的本力大涨,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许多法术了。活八十始终没有教我灵活操控那红线弯刀的办法,他说不允许使用,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允许使用,反正我有明无梦给的不死之身,危急时刻就算去死,也不准再用。
可是到了最后,活八十还是把我推了出去。他在将我推出去的时候,还与我讲过一些什么话,只是无论我再如何想,那层记忆好像都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我把那层雾撕扯不开,他说的话却全部隐匿在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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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天机谷的卧房在我眼里,已经便得不再真实了。我感觉身体有些困乏,但是相较于以前来说,整个身体都轻了不少,这天机谷的寒风我再感觉不到。我微微翻转双手,本力就已经在我的手心凝聚了。我微微侧身一看,一根红色的绳子摆在我的床前。这绳子非常熟悉,这是唐异子与我度废气的媒介。
看来在我意识游离,身体沉睡的时候,唐异子的度废气日程并没有荒废。我的晕厥不会对我的价值造成任何影响。
我从被褥中起来,发现全身衣着完好。与我进入这纯白世界之前无异,可是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因为纯白世界里的时间,与这真实世界的时间有差异。活八十告诉我,我在纯白世界里的整整一年,现实中不过一月而已。
我微微翻开左手心,想要感受一下这身体皮囊,已经被度入了多少废气,还好,并不太多。我现在已经可以用活八十教我的方法,将这些废气渡出了。只是我瞧见我左手心那根扎眼的红线,却想不通透为什么耄耋(mao die)无论如何,也不准许我使用。
这长久地一觉之后,这分明与以前无异的世界,我反倒是觉得生出了不少变化。
比如说看得见桌椅板凳上,隐隐约约度了一层白色的光芒,难道这些白色光芒,就是唐异子的本力吗?
我伸出手去接近那一团光芒,一翻覆手,便将那白色的光芒撕扯下来了。我伸出自己的本力,想要抓住周围状况,想要感受唐异子的方位,他好像并不在附近。长时间里他好像一直都在神出鬼没。
我站起来,推开门窗,深深呼吸了一口来自现实的空气。
今日的天机谷居然也没有下雪,一些积雪堆在屋顶上,厚厚地埋在地上一层,与往常的天机谷比起来,却显得淡薄了。我的目光游移,想要深深记住这个我朝夕相处了两年多的地方,我想将那棵枯树,那个山头,天边的那一朵始终未曾移动的云,全部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之中。
因为我已经决心要离开这里了。
我要救出小黄毛和铃丘,再彻彻底底地离开这里,我想要重新回到普通,但是纷纷扰扰,热闹而又充满人情的人间。
我在瀚海的门规里看见过,所有犯下重罪的瀚海弟子,全部会被关押在悔己炼狱之内,每日饮悔己露水饱受折磨。而瀚海为了昭示公平,所有犯下重罪的弟子,都会在悔己炼狱之中关押两个月,待瀚海的三堂十主表决以后,再来处罚。
所以椎名和铃丘一定还活着。
而这个悔己露水,便是那个我随便一提,才轻而易举加入瀚海的那个露水。别人提起来沉重不已,犯下重罪的人如若心中留有愧疚,饮下之后更是疼得撕心裂肺。
可是悔己炼狱究竟在瀚海的哪儿。这里关押的全是犯下重罪的瀚海人,如若犯下的罪行不致死,便会在这炼狱之中每日饮露水度过余生,所以这是瀚海的一处禁地。
而椎名和铃丘一定在那里,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找到那里去。
我回到了房内,将唐异子的所有本力都暂时蒙蔽住,我用自己的本力幻化出了一个假替身,放在床上代替我。而我右手掌轻轻从脸上拂过,一张新的脸便生成了。我想到了那时候铃丘用的那个隔绝法术,也给自己身上笼罩了那一张晶莹的网,只为不让唐异子的每一处眼线发现我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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