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宫宴上,唯三的女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一个是脸上浓妆却遮不住斑点的公主,再有一个,就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郡主。这位郡主,不仅长得美,更给人一种娇滴滴的感觉,仿佛她是一朵温室里的花朵,需要人用心的浇灌。
凌肃、崔胜与徐翰飞都很乐于见到此种情形,毕竟,周月盈是他们推出去的人选。
凌珍见此,便明白了徐翰飞与她说的,赐婚之人另有其人是什么意思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人竟是周月盈。
她抬起头看了眼徐翰飞,恰好徐翰飞也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凌珍眼里的谴责之意很明显:为什么没提前告诉她那人就是周月盈。徐翰飞悄悄勾起了一侧的唇角,意思也很明显:不是说过了周月盈的良人另有其人。
凌珍低下头不理他,只和自己盘子里的菜较劲。
徐翰飞则是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酒轻抿。。
不知何时,周月盈已退至大殿一侧的古筝旁。
丝竹声止,舞毕,随之,响起了婉转流畅的琴声。
只见周月盈宛如新生的莲花般坐在古琴旁。她玉指轻抚琴弦,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听者就像在欣赏大自然最美的风景,让人如身临其境般,如痴如醉,心旷神怡。
不知情的人都在欣赏弹琴之人,而知情之人,都在关注塔拉。徐翰飞见他面露痴迷,便放心地勾唇,将杯中酒饮尽。
这一世,两人依旧得做夫妻了。
☆、赐婚
曲毕,凌肃不露声色地看了眼紧盯着周月盈的塔拉,才带头拍了拍巴掌,“好!”。
在座的众人见状,连忙鼓掌附和。
周月盈脸色微红,上前盈盈一拜,“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凌肃面带笑意,显然心情很好。他薄唇一启,“免礼。”
周月盈刚站直身体,就听崔婉馨亲切地说道,“月盈真是好琴技!听你弹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多谢娘娘夸奖,臣女惭愧!”周月盈又是屈膝一拜。
塔拉却在这时站了起来,将右手置于左胸,然后说道,“都言大安生才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凌肃挑起眉梢,笑道,“塔拉太子谬赞了!”话虽如此说,可言语里面的自豪感,任谁都听得出来。
“陛下不必谦虚,”塔拉笑着,看了一眼还在大殿中央的周月盈,委婉地提出了心中所想,“孤此次前来,还有一不情之请,望陛下成全!”
凌肃仍是面带微笑,一副我心情很好很好说话的样子,“太子请讲!”
塔拉对着凌肃欠了欠身,“孤对大安朝的才女仰慕已久,想请陛下赐一名太子妃!”
此言一出,浸在朝堂上多年的百官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原着这塔拉是奔着和亲而来,而陛下显然是提前知晓了情况,顺手便推出了周月盈。难怪了,难怪今日公主殿下会扮丑。
周牧和周致远已经提前知道了情况,心里虽有不舍与不愿,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凌肃轻笑,“那,朕就将这抚琴的郡主赐予太子如何?”
周月盈闻言,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再是微微红了眼眶。即使成了老姑娘,她也是不愿做这和亲之人的。
她柔弱无依地望了眼自己的父兄,见他们面露喜色,一副骄傲自豪的样子,心下相当不是滋味。她又把目光转向徐翰飞,可惜后者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她。
“多谢陛下成全!”塔拉再次将右手置于左胸,“我胡国,愿与大安,永修秦晋之好!”
这便是对两国邦交许下的承诺了。
凌肃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周月盈,“周月盈听旨!”
周月盈深知,当众抗旨拒婚无异于是找死,还会连累整个王府。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跪下来,“臣女在!”
“周氏月盈,品貌双全,特此封为涵嘉郡主,赐婚于胡国太子塔拉。随太子之仪仗同返胡国。另赐,黄金万两,布匹千卷,玉器百件。”
“臣女,领旨谢恩!”周月盈强忍着周身的颤抖,额头抵地,深深一拜。
“平身吧,”凌肃淡淡移开目光,对着身后的秦忠吩咐,“明日起,内务府与周王府一道为郡主准备嫁妆。”
秦忠恭敬应下。
此事到此告一段落,凌肃端起酒杯,与塔拉及众大臣对饮。众人见此,皆把酒言欢,不敢赘言。
周月盈心不在焉地回到座位上,她想不明白,大安那么多世家贵女,这婚事怎么就落到了自己身上。她那颗对徐翰飞蠢蠢欲动的少女心,就此崩塌了。
相较于周月盈的愁云惨淡,周致远却在心里暗暗权衡起来:陛下将妹妹赐婚给了胡国太子,日后必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他们王府。那,他求娶公主殿下的筹码,是不是又多了一个?
凌珍作为一个局外人,全程关注着周月盈的反应。说实在的,同样身为女子,她很同情她。有谁愿意背井离乡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呢?更何况,胡人与他们文化、生活都存在着差异。若如塔拉日后怜惜她不再娶还好,否则她一个异族女子,在后宫中的生活得有多艰辛。
这,便是男权社会中,大多数女子的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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