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学的时间了,花扬喜眼巴巴的去门口等着。远远得见言青领着小豆子回来,花扬喜连忙上前牵起了小豆子的手。
“小豆子,祖母在凉亭歇息,可念叨着你回来呢。”牵着小豆子就往李香婕那里引,言青也跟在后面。
何家二老确实特别疼爱小豆子,现在他是家里的独苗,李香婕总是时刻念着他。言青和何锡寿的尴尬气氛好像也缓和了,何锡寿有时候还会给她说两句养花的心得,可一想到那花是偷梁换柱的,言青还是很心虚。所以她又前前后后的买回好多花,都尽心的养着。总会养出一株公公看得上眼的吧。
小豆子老远看见李香婕,欢快的喊着,就扑进了李香婕的怀里。
花扬喜和言青也理所当然的进了凉亭。大家客气一番,都围坐在了一起。
谢菁菁让下人添了茶盏,客气得给大家都斟上了茶。
花扬喜抿了一口,打开了话匣子。
“谢小姐真是个秀外慧中的绝妙佳人,连煮的茶水都要更香醇一些。”
“言夫人谬赞了。”谢菁菁总是一副话里含笑的样子,再加上样貌生得好,让人看着就会生出好感来。
言青也拿起一杯,黄牛饮水一般,一口见底。“谢小姐,是真好喝。”她也跟着夸赞。
其实言青不爱喝茶,她也喝不出这和她自己随便泡得茶有何区别。不过人都是爱听好话的,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看婆婆的样子,怕是在这里品了有一会儿,就这桌子上摆的阵势,这茶也差不了。言青觉得自己还是很能观察的,只是花扬喜又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意思,她跟着夸没夸对?
看言青这粗鲁的样子,这是品茶?简直是玷污了一个品字。人谢小姐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她呢。就她那样,能是懂茶的人?
“谢小姐这般有才有德的女子,想必早已有了婚约了吧?”这个问题貌似问得随意,却是花扬喜的处心积虑。
当着李香婕的面,她要是回答有,那就是断了一些可能。她要是回答没有,那如此佳人,正当好年纪却没有婚约,总是会让人多想的吧。
☆、什么毛病
谢菁菁脸上的浅笑僵了一下。言青的母亲看来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角色。自己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不过表现得和何夫人亲近了几分,她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她今天这一问,竟是要让自己当众丢丑。
谢菁菁脸上带出一分苦涩,眉眼间全是楚楚动人。“原也是有婚配的,只是我生在官家,女子难免沦为牺牲品。我家出了乱子,竟是未婚夫婿在背后推波助澜。如今,也不知道众人都是用什么眼神看待我,只怕谢家的亲眷大多也是怨恨我的吧。”
寥寥几句,却道尽了心酸和无奈。富贵人家的女子,大多也就是这样的命运。有利可图就结姻亲,一旦有什么异动,那真是里外不是人。现在谢家的老老少少不光恨透那背后插刀子的人,可能对这嫡出的五小姐也是有很多怨言的吧。
“谢小姐,原来你是官家小姐!我就看你通身的贵气,那不是一般大户人家能养出来的,原来家里是做官的。是什么官啊?是京城的大官吗?”
这么凄凉的事,言青却兴致勃勃的问起谢菁菁的家世。花扬喜真看不得她,桌子下使了点劲,踩了她一脚。
言青吃痛,也感觉现在问这些好像不太适合。“谢小姐,真没想到你竟是遭了这些难。不过你也想开一些,这世间的好男儿还多得是,你没有嫁给那阴险的未婚夫还当算是一件好事。”
言青还是同情谢菁菁,这未婚夫想来应该是家里安排的,也不是她心仪的人。最后居然还让他算计了,这真是她见过除话本子外最狗血的事。
李香婕和花扬喜也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本来轻轻松松的品茶,最后却在一种沉重的气氛中结束。
除了知道谢小姐是官家女子,家里出了点事外,花扬喜觉得自己的试探好像没什么用。她有过未婚夫,但现在算是没有了。也不知道李香婕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谢小姐现在住在何家当算是避难吗?会不会一避就是一辈子?
避难?这谢家到底惹上的是多大的官司?该不会让何家受牵连吧。想到这里,花扬喜心里咯噔了一下。转念又一想,何顷是个做事有分寸的,想来不会这般不知轻重。这要是受牵连,那可是一大家子,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这一晚,何锡寿房里的灯亮到半夜。
“老爷,你说这谢家会惹上什么官司,听谢小姐说好像是被人背后下黑手?”
“这官场上的事我也不了解。左不过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树大招风,总有那有心人惦记。”
“这京城有几个做官的姓谢啊?你说要不要去找苗知府打听打听,官场上的动向,想来他是有耳闻的。”
“稍安勿躁,何顷已经给我说了,就是些利益往来引发的纠纷。想来不会有什么,过一阵子就会风平浪静。人来家里,也没挑明身份,我们去瞎打听,让人知晓,面上总是不好看的。何顷也说以前在外求学,承蒙他家照顾,现在也就是让他兄妹避避风头,不用太担心。何顷做事,当是稳妥的。”
何顷给他大致说过,好像是被人阴了。但他们现在手上也有一些证据。只等能出头的靠山回来。详情他也没细说,只说不要让家里其他人知晓,以免大家胡乱猜测。还有这谢家兄妹来头是有点大,是京城的大理寺少卿家。所以他们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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