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婕嫁给何锡寿几十年,家里大事她是从不操心的。何锡寿当初为了娶她,对她父母承诺一生只认她一人为妻,再不婚娶。这么些年,他还当真就没有再纳妾,哪怕她就只得了何顷一个儿子。几十年的夫妻,何锡寿对她也特别爱护。所以她也什么都听他的,他说让她不担心,她就不担心。
两个人又闲话几句。李香婕的话题多是围绕着言青、小豆子、还有谢家小姐。抛开谢家小姐的家世不论,她还真看得上这个姑娘。知书达理,性情柔顺,进退有度,这样的女子总是要让人高看几分。只是何顷是没这个福气了。李香婕也就只能这么遗憾的想想,想来人家门楣那么高,岂是他们这样小地方的人能高攀的。
何顷回房的时候,言青还在灯下绣花。她本不爱这些女红,手工也不怎么能让人恭维。可小豆子嚷着要她在书袋上绣个小老虎,她还真就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
看何顷进来,她放下手里的活,揉了两下眼睛。“这老虎真难绣,我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何顷瞅了瞅,可不是不像吗?说像一只猫都感觉有点牵强。也不知道何兜兜满怀期待的盼了这么久,看到是这个样子的老虎,会不会难过?
“还不错,这丝线的颜色还都选的很恰当。”这是他唯一能找到值得夸奖的地方。
言青撇撇嘴,也无所谓了,有些事确实看天分。比如她弄的菜,能有几个人不夸赞一声好?有这么一技傍身,她也该知足了。
“原来谢小姐家真是做官的,是个什么官?京城的大官吗?”言青又开始打听。
何顷没回应,他自顾自的脱衣、脱鞋。
言青还在追问。难道现在不该是她伺候她的夫君就寝吗?怎么对别人的事就那么上心?何顷心里有很大意见,嘴上却问道:“你就这么想知道?”
言青点了点头,扯着何顷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他。她这个样子还真像一条小狗。她以前误会自己当她是小狗,这难道不是她误导了他?以前没觉得,现在看来还真是像。
“你还是不知道得好,他们身份有点尊贵,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被有心人知晓,惹出乱子。”
言青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坐正身子,斜着眼给何顷飞了一记眼刀。“你还当我是你娘子吗?竟是连我也要瞒,再说我是那不知分寸乱嚼舌根的人吗?”
她除了挂着他娘子的名衔,有哪一点像是他娘子了?何顷真想为自己叫一声冤。一点身为别人娘子的自觉都没有,偏偏在这种时候还端出娘子的姿态给他施压,还真是让人不想忍了 。
“我知道你不八卦,那你得保证谁也不说,连岳母也不能说,我可是连我娘都没告诉。”
言青点头如捣蒜。看来自己身份到底不一样。在母亲和娘子之间,他果然更向着娘子一点。言青心里又多了一分欢喜。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总喜欢在何顷的言谈举止中去发现他对自己的特别?她怕不是要魔愣了。
“我怎么刚沐浴完又感觉出了一身汗,你给我打点水来,我擦擦身子。”
这是什么意思,要在房里擦身子吗?当着她的面?言青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
“怎么了?不愿意?我的好娘子,为夫辛劳了一天,你就不能帮我跑一下腿?”看她愣在原地,何顷忍不住调侃。
“愿意,愿意,夫君你先等着,我马上就回来。”言青的动作还真是快,话还没说完,人就出了房门。
一路上,言青都在想,看自家夫君光着身子,到底会不会长针眼?大概不会吧,看就看,反正她也不吃亏,又不是没看过。然后满脑子就都是那结实的胸膛,那匀称的双腿。
天啊,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她竟然将他的身体记得如此清楚。
言青再回到房的时候,何顷看她的脸有点犯红。不应该啊,端这么一盆水,就累成这样?
何顷慢条斯理的解自己的衣衫。言青感觉自己的视线无处安放。“你给我说说谢小姐啊?”
总是要说点什么才不至于太尴尬,这一次他可是清醒着。这当着女子的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自己脱得光溜溜的,到底是个什么毛病?言青真是很不懂,虽说他们是夫妻,可那夫妻之事不是都是在黑灯瞎火时进行的吗?言青忍不住胡思乱想。
“谢小姐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小姐。”何顷一边拧着帕子,一边满足言青的好奇心。他坐在凳子上,背对着言青,他不确定言青有没有偷看他。她要是有心看他就会发现,他身材是极好的。
“天啊。还真是个大官。大理寺少卿,那你叫谢公子三公子,是谢家的神童三公子?你怎么不早说,我可崇拜他了,没想到我还能亲眼见到他。真是太高兴了,我明天要去和他好好说说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我没读什么书?不过他喜欢吃我做的菜。”
真没想到,言青的注意力完全被谢聊贤争去了。何顷有点不痛快。她崇拜谢聊贤,难道自己不值得她崇拜?还有,在自己夫君的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男子如此的兴趣,她不觉得这样很不合适吗?
“娘子,你帮为夫擦擦背吧,我手够不着。”
够不着?那他几十年沐浴都是找人帮忙的吗?言青十万个不相信,刚想说话拆穿他。何顷轻飘飘来了一句,“想不想知道三公子都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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