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泽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保住你的名声了。”
既然做了决定,苏映宁也不拖拉,带了一本医书孤本去了王家见云靳。
云靳翻着医书,是容妃的字,也有容妃的鸢尾记号,不过,这是非常珍贵的行医记录,并非他预先设想的那本书册,“这应该不是你誊抄的草药图书。”
苏映宁闻言一僵,还以为可以打混过关,没想到他如此精明。
“其实,我说五年前遇到尹大夫的事是骗人的,事实上……”她老老实实将父亲说的故事一字不漏的重述一遍,最后还不忘举手对天发誓,绝无虚言。
“这是尹大夫行医遇到的病例,何种症状、如何治疗……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
苏映宁明白云靳的意思,“医书很珍贵又如何?若是用不上这些医书就没有价值,尹大夫当然要抓住机会,用医书与我爹这个大夫交换药材和盘缠。”
云靳无法反驳,逃亡的路上带着一堆医书,这是极其不便的事,无论这些医书有多么珍贵,容妃将医书交给救命恩人换取药材和盘缠,既能够报恩,又获得所需,这是一举两得。
“苏伯父知道尹大夫去了哪儿吗?”
苏伯父?他这样称呼让苏映宁觉得有些别扭,他和她爹又没有交情,称她爹“苏大夫”更为恰当吧,不过,她懒得在这种小事上面计较,回道:“不知道。我爹是医者,不能不救人,但也不是傻子,看不出来尹大夫独自上英霞峰采药大有问题,当然是少管闲事,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点云靳深信不疑,容妃只怕也不会说出自个儿的下落,所以,他不再为难苏映宁,答应不说出流先生的真实身份,便让赵英送苏映宁出去。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云靳看着坐在树下,像在闭目养神的梁子昱。
半晌,梁子昱睁开眼睛道:“按理说当时容妃将医书交给救命恩人换取药材和盘缠是很正确的做法,但是走上逃亡之路还不忘带走医书,可见得这些医书对容妃何其宝贵,容妃如何舍得轻易交给别人?”
云靳起身走出凉亭,在梁子昱旁边的官帽椅坐下,“这正是我不解之处。我见过萧太医的行医札记,里头仔细记录他医治过的病患,他总是随身带着,既然医书是容妃亲手撰写,难道她不怕苏大夫转手高价卖给别人吗?医书在苏大夫手上,将来她想买回去,不难,但若苏大夫转手将医书卖了,她想买回来就难了。”
梁子昱同意的点点头,“容妃不会无缘无故将医书交到苏大夫手上,至少,苏大夫对她来说绝非陌生人。”
“苏大夫一直住在江南,不可能与容妃有任何关系。”
“若非旧识,也必然存在某种牵连。”
云靳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某种牵连?”
“是啊,因为某种牵连,容妃不惜将珍贵的医书交给苏大夫。”
十五年前……云靳没来由的想起苏映宁,于是对着折返回来的赵英道:“你让赵全盯着苏家丫头。”
“为何要盯着苏姑娘?”梁子昱好奇的问。
“直觉告诉我,找到容妃的关键可能在苏家丫头身上。”
梁子昱嘿嘿一笑,为何听起来像是他想纠缠人家的借口?
云靳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没好气的道:“你别胡思乱想。”
梁子昱挑衅的直视回去,口气充满戏谑,“我胡思乱想?还是你胡思乱想,硬要将容妃的事扯上苏姑娘?”
“我真的认为寻找容妃的关键在苏家丫头身上。”云靳不知道自个儿为何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是是是,不过,既然定寻找容妃的关键在苏家姑娘身上,不如自个儿盯着,想做什么当不是更友便?”梁子昱不怀好意的笑道
云靳索性闭上嘴巴,免得越描越黑,连他都怀疑自个儿有私心。
这时,赵武匆匆走过来行礼道:“爷:我看见李蓟在这附近打转。”
云靳目光一沉,“他是盯上我,还是另有目的?”
“李蓟交给我,我来摸清楚他的目的。”梁子昱自告奋勇。
略思忖,云靳点头同意了,相较于自己,梁子昱看起来不醒目,很容易教人忘了他是皇亲国戚,况且他身边高手如云,对付一个李蓟轻而易举。
麻烦解决了,苏映宁在家安安分分待了三日,就又忍不住想出门。
她不是静不下来,只是更热爱自由奔放的生活,所以,她一直很庆幸不是穿到某个贵女身上,成日只能绕着琴棋书画打转,她喜欢当苏家的孩子,只要知道分寸,交代清楚行踪,想出门就能够出门,不过,最近她被禁止单独行动,随时都要带上苏明泽。
其实,她也不爱四处乱跑,毕竟是女儿身,很容易招来麻烦,唯一乐趣是上山写生……不,应该说是上山采药,遇到好景就画下来,她的第二幅画作〈春光明媚〉就是在这样的情凊况下完成的——前往采药途中,在青溪边见到妇女捣衣,那种平凡中的生命力令人感动,她便按捺不住的执笔画下,不能否认,画画带来的甜头给人动力,她觉得自个儿浪费这才能太可惜了,偏偏画了〈春光明媚〉之后,她没再上山采药,便没机会进行第三幅作品,而今日天气很好有明媚的阳光,有柔情的春风,很适合来一场户外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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